蔣從聞微微頷首，“就三天，我等你的方案。”
會議結束后，程今禾回到辦公室，她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到落地窗前。28樓的高度讓她能將城市的天際線盡收眼底，但此刻這視野卻顯得格外空曠寂寥。
敲門聲響起，沒等她回應，門就被推開了。
“程總，我...我真的非常抱歉。”張瑜站在門口，眼圈發紅，“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當初要是聽您的，說不定也不會這么糟糕。”
程今禾轉身，看著她，“進來說吧，關上門。”
張瑜走進來，手里緊緊攥著一份文件夾，“我重新檢查了數據模型，發現...發現了一些問題。”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文件夾遞給程今禾，“當初用于預測的樣本群體可能有偏差，我們過度依賴KOL影響力評估，而忽視了普通用戶的真實反饋...”
程今禾翻開文件，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些數據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張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昨天深夜才完成復核...”
“我問的是你什么時候發現的異常？”程今禾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辦公室里瞬間陷入可怕的沉默。張瑜的肩膀開始顫抖，“兩...兩周前，第一批數據反饋就有問題，但我以為只是暫時的波動...”
“兩周前？”程今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主管，你知道這兩周我們損失了多少客戶嗎？你竟然隱瞞不報？”
眼淚終于從張瑜眼眶中滾落，“我怕...我怕承認錯誤會毀了我的職業生涯...我想再等等，看能否扭轉局面...”
話音落地，車您和將文件夾重重摔在桌上，“出去。”她強壓怒火，“現在，立刻。”
生氣歸生氣，張瑜走后，程今禾重新翻開張瑜留下的文件，開始仔細研究。三小時后，當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窗灑在她辦公桌上時，她終于理出了一些頭緒。
她拿起內線電話，給財務部打去電話，“趙主管，能來我辦公室一趟嗎？我們需要重新評估財務狀況。”
接下來的三天，程今禾幾乎住在了公司。她翻閱了大量行業報告，約談了各部門主管，甚至親自給幾個重要客戶打電話道歉并了解他們的真實需求。
第四天，她如約拿出了答應給蔣從聞的新計劃。
“短期止血方案和長期恢復計劃。”蔣從聞翻看著企劃案，果然露出滿意的神情，“果然還是得你想得周全。”
程今禾松了口氣，“這只是初步的，實施了以后我們根據效果隨時調整，應該問題不大。”
蔣從聞嗯了一聲，“就這么辦吧，辛苦你了，今禾。”
“沒事，能夠解決問題就最好不過了。”
“張主管想法還是有新意，但還是年輕了點，與你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不少。”蔣從聞嘆息了一聲，“她這次也挺受挫的，我想安慰她，又不知從何說起，不如你來？”
程今禾挑眉。
可她到底沒有反駁，點頭答應了。
結果林璐知道以后第一個不干，“蔣總那么信任她，闖了禍就丟給您，現在還要您去安慰她，有沒有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