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復看了幾次時間,韓曜上去已經(jīng)半個多小時了。
衛(wèi)平還是放心不下,撐著傘上了樓,剛從電梯里出來便聽見房間里的哭喊聲,快步趕過去時房門敞著,玄關(guān)地板上不知是誰的血跡,陽臺窗戶漏了條縫,冷風夾雜著寒雨正往房間里灌。
韓曜像是瘋了一樣毆打著傅西平,遲意因為拉架被推開,頭上撞出一條傷口,她捂著額頭,指縫染滿了鮮血,忍著疼,還在拼命去拉韓曜。
衛(wèi)平來得正是時候。
他學過散打,有力氣,沖進去輕易將韓曜拉開,雙手抵住他要落下的手臂,高聲呼喊,“你是不是瘋了,真要打死人不成?!”
被衛(wèi)平怒斥一聲,韓曜思緒回籠,氣息正逐漸歸于平穩(wěn),瞳孔聚焦后才看到自己手上的血,還有一旁受了傷的遲意,傅西平已經(jīng)是半昏厥的狀態(tài)。
可這些。
韓曜都不在乎。
泄了口氣,他坐在地上,指尖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雪白的襯衫袖口,望著遲意時眼淚瞬間掉落,唇角上揚,提起了笑,一邊笑,淚水一邊更洶涌流淌。
“為什么這么對我?”
衛(wèi)平拉著他的手,想要將人帶走,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重傷昏迷的傅西平。
他和韓英只是想讓韓曜看清楚這兩人的真面目,并沒想搞得這么嚴重,騰出一只手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冷不防被韓曜掙脫了手。
等反應過來去抓人,韓曜已經(jīng)跌跌撞撞走到了遲意面前。
他半跪著,抓住遲意的手腕,偏執(zhí)地要一個答案,“究竟為什么,我有哪里對不起你?我對你不好嗎?為什么要騙我,你們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愛的人,這樣耍我好玩嗎?”
“......韓曜。”
“多久了?”
韓曜湊近,反復質(zhì)問,“之前你被拍到進出華州庭,上傅西平的車,都是真的對嗎?在你們眼里我是什么,傻子嗎?”
遲意靠著墻坐在地上,半只眼睛被鮮血模糊了,斜眸睨向傅西平,他傷勢嚴重,必須馬上送醫(yī)院,還沒等開口,韓曜突然高聲大吼,“我在問你話,為什么要看他?!”
“韓曜,夠了!”
衛(wèi)平看不下去他這么作踐自己,“你跟我走,不能待在這里了。”
“放開?!?/p>
韓曜掙扎著,衛(wèi)平?jīng)]有松手,反而揚起手一巴掌打醒了他,“你不走留在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嗎?!”
*
傅西平重傷入院,好在救護車來得及時才沒造成更嚴重的后果。
程啟跑前跑后,辦理好入院手續(xù)找到遲意,她沒換衣服便跟著救護車來了醫(yī)院,領(lǐng)口還有血,自己也受了傷,從入院到傅西平被推出搶救室至今還怔愣著。
“遲小姐?”
走到遲意面前,程啟拿出住院手續(xù)單,“警察局那邊我還要過去一下,能不能麻煩你留在這里照顧傅總?”
“......警察局?”
遲意眸光閃了閃,“去那里干什么?”
“傅總是被韓曜打成這樣的,剛才我已經(jīng)報了警,這會兒韓曜已經(jīng)被拘留了,我要過去了解一下情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