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溫榮和楊桐那兩個禍害,不過想到如今他們活著還不如死了,便也痛快了許多。”溫儀景當然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可是自己母親雖然死于產(chǎn)后雪崩,可原因卻并不只這一個。至于有多具體,溫儀景已經(jīng)不想再去猜測。隨著謝記父女的死亡,以及溫榮和楊桐的生不如死,過往的仇恨,便也就過了。她總不能將自己困在恨里,人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偏頭看向盯著自己看的蕭玉京,淡淡笑了,“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可人這一生,不能既要又要。”她一路走到今日,哪一步?jīng)]風險?可人不還是要往前走嗎?她既然想要一個孩子彌補自己年少的遺憾,便自會想辦法降低其中的風險。若那日來臨,她真的逃不脫,那她至少努力過,沒有遺憾了。而且她這一生,前面的路上,也還有許多荊棘,她不去劈,荊棘便會蔓延,總之是停不下腳步的。蕭玉京知道她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可卻還是會疑惑,到底是什么樣的結(jié)局能配得上太后娘娘這樣冒著生命危險去孕育一個孩子?不過這話,他終究是不好問出口來,可心中也難免暗暗猜測。忙了一天,安排好人將楊柳的骨灰送回京,又讓人將地下城全都封死,溫儀景這才離開。上了馬車,溫儀景很累,靠著車廂閉目養(yǎng)神,可腦子卻又止不住地轉(zhuǎn)。歲安在宮中小住好幾日,袁青冥對歲安始終像對妹妹,和對待袁清瑤并無區(qū)別......蕭玉京也閉著眼在想事情。今日六月廿一。太后娘娘的小日子是二十,她上次還說了,她的小日子每個月準時的不得了。可昨日他們同住,她并沒有。今日出門,這么熱的天,也不見她有任何不適。推遲了一日了。剛到奉高的時候,在溫泉池里,他因為借著水的浮力好像自己能站著了,又有她刻意誘惑,便失了分寸。難道......蕭玉京呼吸緊了緊,沒忍住睜開眼看向她的小腹。平坦的很。想到萬分之一的可能,蕭玉京一顆心突然就亂了。若是真有了,他必也不會讓人滑了,當然了,他也沒話語權。只是,若真有了,他可能活著看到那孩子出生?他的孩子是男是女?可否健康?叫什么名字?溫儀景正在想袁青冥的事情,突然就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身上。車廂里只有他們二人,想忽視都難。她睜開眼疑惑地看向蕭玉京,蕭玉京迅速地收回了視線,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還關心地問她,“要喝水嗎?”溫儀景搖搖頭,對上蕭玉京平靜無辜的眸子,不由得懷疑剛才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