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今日便不喝那么多酒了。”溫儀景有些遺憾,沒有第一時間聽他親口說。或許,剛才他等在這里,是希望能一步步走到門口接她的。蕭玉京卻已經不再在意這些許的小事,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好在次日溫儀景不用早朝,小朝會也放在了下午。......端午節的夜里,楚寒英生下了一個女嬰。翌日,溫儀景就收到了楚寒英的報喜,她讓玄英帶著禮物去走了一趟。“聽說昨日,楚寒英的母親又去她府上了,她始終沒見人。”玄英回來之后說道。楚寒英和家里斷了關系的事情,當初還是溫儀景讓張閣老去處理的。孝道,向來是壓在人身上的一座大山。楚寒英這樣的行為,若是處理不好,會被人戳脊梁骨,還會拖累她的女兒。而溫儀景,一直不贊同,在一個家族里,什么事情都要沒底線的原諒,最后委屈著一個人,然后闔家團圓的可笑戲碼。在她不將裴言初和裴歲安的事情告訴溫滄淵的時候,她就已經撕裂了虛偽團圓的遮羞布。后來,軟刀子一下下落在溫榮身上,一步步逼著溫滄淵弒父的時候,偽孝便徹底被她踩碎在腳下。傷害就是傷害,不應該打著孝道的名義讓人屈服。不原諒便不原諒。有時候,所謂的體面,也沒那么重要。......過完端午,槐序和裴歲安也終于回京了。不出意料的,袁清瑤沒回來,二人也沒能帶回裴歲安的尸首。槐序整個人都瘦得都有些脫相了,鬢邊生出許多白發。“公主說,她余生都要駐守邊疆,我便應了讓言初留下陪著她,那也是言初生前答應了事情。”槐序這一路回來,情緒好了很多。可這喪子之痛,到底是撫不平的。溫儀景點點頭,“言初走前,可有留下什么書信?”槐序點點頭,讓裴歲安將謄抄的那一份拿了出來。原本的,袁清瑤沒給。哪怕有的話并非留給她的,她也沒不愿給,只讓裴歲安謄抄。裴言初繞到敵后方的時候,留了遺囑。這是許多將士去做執行危險任務的時候,必做的事情。裴言初的書信并不長,無非便是交代活著的人都要互相幫助愛護,也提了若是真出了意外,袁清瑤要另擇良人的事情。袁清瑤看到這話的時候,氣的吐了血。溫儀景聽著裴歲安的描述,無奈地點了點頭,“帶你阿娘回去休息吧,好好陪著你阿娘。”裴歲安這風塵仆仆的,也沒提要見兩個妹妹,只簡單問候了兩句,就帶著槐序回家了。她們這一趟回來,還替袁清瑤給楚寒英母女帶了些邊疆的特產。裴歲安第二天便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