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英也沒想到,當初那個馬場上讓她心生驚訝的少年郎,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就這么去了。還這么的年輕。“歲安,節哀。”楚寒英輕輕拍了拍裴歲安的手。裴歲安淺淺笑了笑,“他是英雄,我為他驕傲,瑤瑤也是。”裴言初此舉,為九州爭取了至少十年修生養息的時間。蠻人的儲君一死,其余的子嗣為了爭奪儲君之位必起內亂,沒有時間再來騷擾他們。......“裴言初的死,回頭想想,還是有些突然的。”楚寒英送走了裴歲安,看著欲言又止的若沁說。若沁點頭,“先皇的死是陛下親自動的手,公主那邊想來已經猜到了,他們兄妹情深,若真是二選一,她肯定會選自己的兄長。”“公主如今在邊境,手握重兵,還隨時都有可能聯合外族,這對陛下而言,或許是一個隱患。”“裴言初,是必死的局,只有這樣,公主和女皇陛下,才有可能和平共處。”若沁分析說,擔心的看著楚寒英。女皇陛下心中定然也是忌憚公主的。裴言初夾在中間,想保護心愛的女人,也想擁護自己的姑姑。他為自己選了如此壯烈的死法,立起了在軍中的威望,也徹底絕了袁清瑤聯合外族的可能。裴言初以身入局,袁清瑤為帶回他的尸首身負重傷。二人如此情深,女皇陛下為著死去的裴言初,也不會對袁清瑤發難了。這十年的太平,又豈止是九州百姓的。“也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師父從未疑心過瑤瑤,而瑤瑤選擇的人是師父,而不是先皇。”楚寒英輕輕搖頭。即使她生下了袁青冥的女兒,師父應該也不會對她的孩子起了殺念。“玄英和裴歲安送來的東西,先擱置庫房,再等等看。”楚寒英為著女兒,寧可讓自己想得多一些。“不過您如今和袁清瑤也是不太一樣的,雖然都是公主,可您手中并無兵權,只是負責管理學子,陛下應該不會忌憚您。”若沁雖然希望楚寒英能警惕些,卻也不希望楚寒英在月子里提心吊膽。楚寒英點點頭,“只要我真心為陛下辦事,盡忠,便應該能護我們母女安全無虞。”這也是她不肯再和娘家來往的理由。她母親永遠管不住那張破嘴。若是再繼續下去,說出不該說的話傳到女皇陛下耳中,她只怕必死無疑了。......天氣還沒徹底熱起來,溫儀景見蕭玉京腿一日比一日好,便生出了城跑馬的念頭。本該是春日踏青,可忙著坐月子了,不過如今去也不算晚。而且她也已經許久沒去看蘭時了。蕭玉京欣然應了,如今他雖然不能和常人一樣健步如飛,可騎馬是沒問題了,何況是他那通靈性的追風。他還從來沒有和溫儀景一同騎過馬,只一想,便有些激動得睡不著覺。“明日要出城。”濃郁的夜色里,溫儀景按住了不安分的手,困倦地提醒。“就一回。”蕭玉京哄著她商量道。溫儀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