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稚哭了：“表夫人冤枉啊，您打探著問問，春杏堂做事的，哪個沒瞧見表公子在我屋前轉悠，甚至漏夜來敲門都是有的，白日里更是明目張膽地把我往外扯......”
“是啊侯夫人，蘭稚姑娘沒撒謊！奴婢可以作證！”
小汐跟著跪在蘭稚身邊。
蘭錦慧剜了小汐一眼，孫姑姑過去就是一個巴掌：“沒規矩的東西，侯夫人幾時叫你說話了？”
小汐捂著半邊臉不敢再言語。
周氏急了：“這么說，倒是我兒子非你不可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一身的賤骨頭，還在這狡辯！你若當真無辜，為何不早點稟報家主，此時此刻才說出來，可見你也不清白！”
“小女哪敢?。 ?/p>
蘭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表公子說了，這侯府是侯夫人的家，就是他的家，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無人敢管，小女不過一個外戚，豈敢不自量力？”
賀簡仁一聽她把這話給說了，侯夫人的臉跟著就沉了下來，也火了：“臭丫頭，我幾時同你說過這話！”
“表公子說沒說過，您大抵是不記得了，可哪日妾身卻聽得清楚呢。”
葉宛芯來了。
按理說，妾室不得隨意來主屋露臉，可她多多少少和侯夫人有些關系，當年也是侯夫人塞給齊宴清的，還算得眼。
“婆母?！?/p>
葉宛芯行禮后，才立在堂前作證：“也是趕巧了，那日去春杏堂找蘭姑娘，正聽到里面爭執，想著此刻進去不好，就在外等了一陣子。不想這表公子說話，也不避著人，叫妾身給聽來了。等妾身進去一瞧，好好一個姑娘家，正被表公子往外拽呢，要不是妾身去的及時，指不定要發生些什么?！?/p>
“說來也怪，蘭姑娘哭喊的那樣厲害，春杏堂附近的下人都哪去了，竟無一人聽到呢?！比~宛芯一面說，一面含著笑意看向蘭錦慧。
蘭錦慧趕緊心虛躲開她的眼神，整理著發髻。
“你來干什么？什么身份，也陪在這說話，滾回你院里去！”周氏見證詞不利，拍著桌子喝道。
“姨母?！?/p>
齊宴清動了動眼皮，“我院里的人，就不牢您來說教了?！?/p>
“行了，我聽明白了?！?/p>
侯夫人將聲音提了幾分，清了清嗓子，看向蘭錦慧：“錦慧，你給你父親母親去封信商量一下，看看他們愿不愿把五姑娘的大事給定了，雖說不是正妻，可做我們周家的添房，也不會虧待了她。”
蘭稚驚住了，哭聲都被嚇了回去。
蘭錦慧細眉一展，像是徹底了了樁心事，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母親放心，依照她的身份，能給咱們表公子做妾，那也是上佳之選，比那窮人家的娘子可享福太多了，父親母親定會......”
“此事不妥！”
蘭錦慧話沒說完，一個盞子就被掃到了地上。
那突如其來的碎裂聲嚇得屋內眾人一顫，紛紛循聲看向齊宴清。
齊宴清撩袍起身，面向侯夫人，眼簾下是一片暗影：“母親，兒子有話要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