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似察覺到她的存在,幽聲吩咐。
蘭稚一激靈,事已至此,成與不成,只能賭上一賭,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景國公半躺在長榻上,手里把玩著幾個碩大的珠串子,從她進門的一刻起,那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腰間,就沒挪開過。
蘭稚被看得渾身不適,卻也不敢擅動,只乖乖把茶奉到他身邊的矮桌上,行了個禮。
“侯府的?”景國公把身子坐正了些,清嗓問。
蘭稚垂首道:“是。”
“好,不錯。”
他顯然十分滿意,赤著腳踩在鞋上,往前拱了拱,拉近和蘭稚的距離:“今年多大?”
“十九。”
“還是個花骨朵兒呢,好,哈哈哈,好!”
他一連叫了幾聲好,笑起來臉上的褶皺如溝壑,把眼睛都給擠沒了。
說罷,他掂了下衣袖,伸出那雙枯枝般繃著青筋的手,就這么大肆在蘭稚的腰間摸了幾把,一臉惡心的享受感。
蘭稚有些作嘔,身子發顫,接連往后退了幾步,惶恐道:“沒事的話,小女先走了。”
“瞧你嚇得,老夫又不會吃了你。”
他把蘭稚抓著,語氣不悅:“站好咯。”
看蘭稚不斷地發抖,他似更加掃興了:“你抖什么?”
蘭稚噙著淚花不敢說話。
他白了蘭稚一眼,用手在她肩上摸索,一點點往下......
蘭稚趕緊護著胸口,不料他反手就是一耳光:“擋什么擋?”
這一巴掌把蘭稚給嚇壞了,頓時眼淚橫流,護緊身子哭著跑了出去。
還好,他沒叫人阻攔,只是冷冷在她身后哼聲:“矯情。”
眼見一個淚人兒哭跑了出去,可廳內諸人無一人意外,沒人攔她,沒人理會她,更沒有人問一句發生了什么事,只是心照不宣,面色凝重地看向了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盯著蘭稚的背影,微微皺眉:“還得調教調教。”
蘭稚邊哭邊走,還沒走多遠,就直直與人撞了個滿懷。
蘭稚慌里慌張地哭著行禮:“貴人恕罪,小女并非有意。”
“怎么哭了?”
一雙大手把她撈起來,看著這張委屈的小臉兒上,鼻子眼睛都紅紅的,心疼又著急。
蘭稚一看是齊宴清,一時委屈的酸澀灌滿了胸腔,沒忍住大聲哭了出來,直撲進齊宴清懷里,泣不成聲地嗚咽:“我想回去......”
齊宴清還是第一次見到蘭稚哭得這般失態,那股子火氣從心里一路滾到臉上,紅到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