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宴清怒騰騰地看了不遠處的屋子一眼,但他不是沖動的人,極力冷靜克制后,先把蘭稚帶到無人處,彎身給她擦眼淚:“你先跟我說,他對你做什么了?”
蘭稚好容易平息的哭聲,又大了:“他......他摸我......”
“就只是......摸了你?”
齊宴清此刻竟不知該不該松口氣。
蘭稚委屈:“難道還要做別的什么嗎?”
“好好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哭,別哭。”齊宴清怕她哭,忙聲哄道。
蘭稚低頭望著腳尖,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往手心里掉,整個人兒都一顫一顫的,可憐極了。
齊宴清哄不好蘭稚,自己也跟著生氣,扶著她的肩膀凜聲:“你先回馬車上等我,我去找他。”
“別!”
蘭稚忽然抓住齊宴清,央求道:“別去,不要為了我得罪人。”
“我還怕了他國公府不成?”
“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有點害怕......”蘭稚擋住齊宴清的去路,小心問,“我們回去好不好?”
齊宴清一雙眉眼擰變了型,黑臉許久,才長長嘆了口氣,摸了摸蘭稚的臉應下:“好,回去。”
蘭錦慧追出來時,蘭稚已經不見了,叫來人一問才知,稱身子不適,先行回了府,湊巧的是,齊宴清也走了。
剛到侯府,齊宴清被侯爺叫走了,蘭稚則回到春杏堂,想要倘裝冷靜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手始終是抖的。
今日要是齊宴清不在,她根本不敢保證自己能順利離開國公府,但也只有今日冒這一次險,才能讓齊宴清埋下憤怒的種子。
“姑娘?您怎么先回來了?”
小汐抱著剛剛晾曬好的被子進來,看見蘭稚慘白著臉,獨坐在桌邊發呆,捏著衣擺的手還在隱隱發抖。
蘭稚沒心思說什么,只澀啞道:“小汐,我想洗澡......”
蘭稚特地要她備了一桶冷水,坐在里面,寒意直通四肢百骸,可她的臉卻是麻木的,沒有半分表情,只木訥地不斷擦拭著被景國公觸碰過的肌膚,一遍又一遍,直到搓得紅了,疼了,在冰涼的水里生出灼熱感,才算罷休。
蘭錦慧跟著侯夫人回府后,見齊宴清靜難得在這水榭堂等著她倆。
蘭錦慧暗窺了侯夫人一眼,兩人對齊宴清的來意心知肚明,但侯夫人卻絲毫沒有半點異色,一切如常地捶著肩頸,坐到了主位上:“累了這一日,總算能歇歇了,云階,給大公子倒杯茶,降降火。”
蘭錦慧不敢待在齊宴清身邊,小心翼翼坐去他對面。
云階端著茶盞走到齊宴清身邊,卻被他抬手擋去邊上,冷著臉看向蘭錦慧和侯夫人:“今日之事,最好是意外。”
蘭錦慧剛要開口,侯夫人就喝了口茶,淡淡詢問:“今日事這么多,你說的哪一件?”
“蘭稚。”
齊宴清轉看向蘭錦慧,“你們對她做了什么,把她接回來又是為什么,不用我說,夫人心里應當清楚。”
“夫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