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蘭稚經久未言，小汐悄悄提議：“要不......奴婢去尋芳閣看一眼？”
“別。”
蘭稚搖頭：“上次一事，還不知尋芳閣那邊是否起了疑心，這次沒什么妥當的理由，再冒然前去，若被長姐知曉，依照她的性子，必定會察覺警惕。”
“姑娘說的也是，或許只是奴婢多心了，今夜好歹是表公子大婚，他總不至于把新婦一個人丟在新房里吧？那姑娘好歹也是都尉家的千金，聽說脾氣大著呢。”小汐在一邊揣測。
蘭稚看了看天色：“其實不必去探尋芳閣，要想知道這些，從表房處下手，來的更快。”
“可姑娘忘了那周氏？素日最是護短，又因為上次的事對姑娘你......咱們怕是一個字也打探不出來。”
“周氏不好相與，可新婦剛剛入隔壁，總該帶了些陪嫁的心腹丫頭。”
蘭稚淡聲說著，小汐也算是一點就透：“奴婢明白了！”
次日早，蘭稚是被腹中的陣陣絞痛給疼醒的。
“小汐......”
蘭稚疼得滿頭大汗，緊捂著小腹，攥著衣料，伏在塌邊發抖，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天還沒大亮，蘭稚喊不出聲，叫不來小汐，只能掀開被子，從榻上跌下，近乎是連爬帶挪地往外跑去......
蘭稚再回來時，小汐正在屋里找她，一見她面白如紙，立時慌了：“姑娘怎么了？我剛剛好像聽見姑娘叫奴婢......”
“沒事，只是月事來了。”
蘭稚唇齒發抖，那一陣墜痛令她鉆心，剛剛在廁間，險些昏過去。
小汐松了口氣，小聲問：“姑娘......見紅了？”
“嗯。”
蘭稚點點頭，先前還有所懷疑，現在看來，大抵是多慮了，月事近來一直不穩，當是推遲了這許久才來。
“那奴婢給姑娘熬一碗三紅湯來暖暖。”
蘭稚笑著點點頭，有些脫力地撐案坐在桌邊，算計著時辰：“表房昨日大婚，想來今日會到水榭堂給侯夫人請安......小汐，你多煮一碗湯，我去一趟泊云居。”
小汐應下，卻有擔憂：“姑娘身子都這樣了，還要去嗎？”
“時機不等人，錯過了這次，只怕再想探表房的事就難了。”蘭稚盤算著，“對了，你去問問東來，大公子如何了，還有......”
蘭稚給小汐使了個眼色，小汐會意：“奴婢明白。”
泊云居內，蘭稚端著一盞熱湯守在外面，候著老侯爺睡醒。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這會兒雨停了，檐上的積水正順著屋脊房檐吧嗒吧嗒，滴到石磚地上，空氣中泛著潮濕與泥土氣，偶爾刮過一兩陣風，還是有些涼絲絲的。
齊宴清已經沒事了，蘭稚聽到小汐傳消息回來時，才稍稍安心，與此同時，也聽東來說，蘭錦慧的確一夜都沒有去過書房問候。
“五姑娘，侯爺醒了，叫姑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