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蘭稚心頭一緊,莫名地加快了速度,趕緊起了身,張望著四下無人,才規矩行了個禮:“姐夫。”
“怎么一個人在這?”
“隨便坐坐......”
齊宴清往前走一步,蘭稚就小心翼翼退一步,垂著頭不敢去迎他的視線。
齊宴清就這么看著,也沒停下,直把她逼到退無可退之處,才笑道:“你再退就要進墻里去了。”
“姐夫......有事嗎?”蘭稚別扭轉過頭,不自然地看向別處。
齊宴清重復:“剛才不是問你,為何一個人在這,他呢?”
“二公子臨時有事,出去應酬了。”蘭稚解釋。
齊宴清又問:“去喝酒了?和誰?”
蘭稚覺得齊宴清有些怪,怎么今日對老二的事這般上心?不過疑問歸疑問,還是怪怪的答:“和卓家小姐。”
“哦,那個卓清然。”
齊宴清似是而非地笑了:“你未婚夫同別的女子前去吃酒,還是從前訂過親的,你就一點沒有不舒服?”
蘭稚咬著下唇,半天沒吭聲。
說半點沒有不舒服,那是假的,可說多難受,倒也算不上,只是有些失望。
但這些話,蘭稚并沒有告訴齊宴清,好在他對老二的事不感興趣,問了幾句也就沒再多問了。
“那你這會兒豈不是和無聊?”齊宴清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擋在蘭稚身前不動,攔住了她想要逃走的去路。
蘭稚擺弄著指尖嘟囔:“還好,都已經習慣了,姐夫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
“你去哪?”
齊宴清果然沒打算讓她走,先一步跨到她正面去。
“巧了,我也挺無聊的,要不......”
聽著齊宴清曖昧異常的口氣,蘭稚的臉沒由頭地騰紅起來,緊忙保持著距離:“還請姐夫慎言。”
齊宴清笑著在蘭稚的額頭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看看你的箭術進展如何了,這些日你天天都往圍場跑,總該有些進步了。”
聽他這樣說,蘭稚才稍松口氣,將信將疑地抬眸:“只是......這樣嗎?”
齊宴清彎身湊到蘭稚面門前,故意逗她:“你若想做些別的,也不是也不行。”
蘭稚被他的話一下臊紅了耳根,匆匆忙忙別過臉:“我......我去取弓。”
蘭稚回春杏堂拿過弓箭,興致勃勃地就要往外走,小汐剛好撞見,多嘴一問:“姑娘怎么回來了?今日不是要回府嗎,怎還把弓拿上了,又要練箭嗎?”
蘭稚支支吾吾地搖了下頭,掩飾道:“我就是......隨便練練。”
小汐怪模怪樣地看著蘭稚,總覺得她好像哪里不對,平日出去練箭都是一臉嚴肅,今日怎么隱隱帶著笑意?
蘭稚將弓箭拿到侯府后園的武場,里面有專供練箭的靶子,雖不必盛天圍場,用來偶爾練手娛樂,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