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還真要去找大夫人啊?”
小汐快步跟在蘭稚身后,忙不迭提醒:“就算姑娘找了大夫人,她定會說是下人們自作主張,或是這些家具擺件都被占著了,一時間挪不過來,再或者尋些別的借口,怕是不會依著姑娘的。”
“這是必然的。”
蘭稚低聲道:“不僅如此,還會讓上下認為是我一回到蘭家,就挑三揀四,問主母要這要那,還會連帶著說我阿娘不知好歹,貪得無厭。然后借此逼著我鬧開,就能合情合理地給我扣個白眼狼的帽子,到時就算蘭家對嫁女一事沒什么作為,也不會被外面說什么,還會怪我這個庶女不懂事。”
“原來姑娘都知道......奴婢的意思是,這兩日不如別和大夫人發生沖突了,真鬧出什么矛盾來,豈非順了他們的意思?這些個物件的確也不能少......嗯......既然姑娘這三日不能與二公子見面,不如奴婢回去傳個消息,想來二公子會幫忙安排好的,余下的事,等婚事順利了了再說,都這個節骨眼能,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小汐耐心勸著。
蘭稚知道小汐說得有道理,只是說來,倒不是因為什么臉面不臉面的,別的事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蘭家如何冷待她,蘭稚并不介意,但大夫人要做這個睜眼瞎,讓她阿娘過得不如一個下人,這口氣她就是咽不下去。
“誰說我要和她沖突了?”
蘭稚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直接改路往府外走。
“姑娘你這是......”
蘭稚快步走到蘭府門前,雙膝一屈,直接跪在府門前開始抹眼淚:“父親母親既然如此舍不得女兒嫁人,那女兒不嫁了,不嫁了。女兒只求待在家中,侍奉父母,不嫁人了,母親用心良苦,女兒想通了,什么侯府,什么婚事,都不及父親母親的養育之恩,女兒自愿待在家中,侍奉親長,終身不嫁,還請母親去侯府退婚吧!”
小汐站在邊上,看著蘭稚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地嘀咕著:“這......這什么章程?”
蘭稚痛哭流涕,感情真摯,加上這會兒又是各家各戶晚膳的時辰,各家子女家主們,歸家的歸家,敞門的敞門,這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聽到蘭府門前的動靜兒,都沒急著閉門,而是一個二個故意拖著步子,想看看熱鬧。
一來二去,也有幾個平日里時常照面走動的鄰居,開始交頭接耳,說得最多的,無非是竟不知蘭家幾時多了這么個女兒,還要辦喜事,聽著那話里話外,好像還是侯爺?只是從未聽蘭家主母提過。
蘭稚哭得梨花帶雨,外人瞧見,皆當這孩子與蘭家感情深厚,不想嫁人,這是求著要留在娘家呢。
可這消息傳到大夫人耳朵里,她險些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你說什么?那小賤人在哪哭?”
“哎呀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就在府門外,街坊四鄰都瞧著呢!那丫頭胡言亂語,說什么您不想她嫁人,這會兒......這會兒連探消息的都來了!”
黃姑姑扶著大夫人,急得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