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蘭稚拖長了聲音,鎮(zhèn)定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繼而道:“寶兒,是春杏堂的婢女沒錯,只不過我先前有令,新來的幾個,只在外面伺候便可,所以她不過是個進(jìn)不得屋子的粗使丫頭。”
“一個連屋子都進(jìn)不來的丫頭,又如何知曉我在屋內(nèi),有沒有動過針線?難不成我擺弄繡品時,還要門窗大開,闔府上下吆喝一聲,才算正常?”
“其次,寶兒說我將這香囊日日貼身帶著,那么我想問,若我當(dāng)真如此重視此物,天天不離身,這香囊今時今日,又怎會落到旁人手里?”
蘭稚的眼神縮在蘭錦慧的臉上,此時此刻,她雖嘴上未挑明,可眸光中已然寫滿了審判的意味。
“最后,寶兒還說我并不曾詢問過她們......”
說到這,蘭稚甚至覺得可笑,輕笑了一聲才說明:“連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無論是這料子的顏色還是紋樣,都不似女子之物,加上這布料的質(zhì)地,針線的手法,和系帶上的金線,一看就非比尋常,不會是下人之物。”
“這話雖難聽了些,可也是實(shí)打?qū)嵉氖聦?shí),我若拿著它問一個下人,才是真的昏了頭。”蘭稚嘆了口氣,再次將寶兒那些所謂的“證詞”,一條一條地打破。
“寶兒,你把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
蘭稚緩步走到寶兒的正前方,看著她不斷發(fā)顫的額頂,平聲吩咐。
寶兒此刻哪里還敢看她,魂兒都要被嚇沒了。
小汐不耐煩地上前去,強(qiáng)行抬起寶兒的慘白的臉,正面蘭稚的注視。
“你別怕,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如實(shí)說就好。”
蘭稚沒給她壓力,反之還安撫般地笑了下,隨后問:“你可曾親眼看見這香囊,是表公子親手給我的?或是我問他討來的?再或者......”
蘭稚抬起頭,有意無意地看向蘭錦慧提聲:“這屋內(nèi),乃至整個侯府上下,可有人能證明,親眼看見這東西是我和表公子相見時,私相授受之物?”
寶兒傻了眼,嗓子眼卻像是被誰掐住了似的,一張嘴開開合合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見蘭稚并未受到絲毫影響,亂了陣腳,反而還這般清醒冷靜,蘭錦慧反倒有些沒底了,硬著頭皮強(qiáng)裝鎮(zhèn)定:“哼,看見如何,看不見又如何?你說的這些,又何嘗不是你的一面之詞?妹妹你是什么人,這闔府上下眾人,已是心知肚明,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貨色,依我看,就沒必要繼續(xù)留著了。”
王姑姑下意識看向蘭錦慧,她卻不屑:“姑姑不必這樣看著我,表嫂是外戚,動不得她,我乃侯府嫡長媳,大公子的正妻,只要我還在這位置上一日,處置一個不知檢點(diǎn),勾三搭四的妾室之權(quán),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