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冷笑一聲。
背簍里面的物資,是他們親眼看著唐縣令從自己的府邸里搬出來的。
并未觸及百姓的利益。
而他們卻連見都見不得,可見這川水縣,民官之間捆綁的有多緊。
而宋婉清也從行人的話里,捕捉到了自己想聽到的信息。
丁家兄弟把福玉樓掌柜打的半死,已經順利討回了錢,現下已經被關進大牢了。
她對這個結果,十分的滿意。
一行人趕了快兩個月的路,腳程都很快,半炷香的時間,就已經走到了城門口。
就在他們要出城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喊聲,“等等!”
就見一輛馬車朝著他們疾馳而來,車簾被掀開,漏出一張明晃晃的笑臉來。
是唐縣令。
馬車停在了陳嘯天面前。
唐縣令人還沒下馬車,聲音就傳了出來,“陳副將,見諒,見諒啊,衙門出了點事,本官去看了一眼,怎料這一看,就險些耽擱了為陳副將送行,還好趕上了,否則,本官豈不是要悔恨終生。”
“唐縣令嚴重了”,陳嘯天皮笑肉不笑的道。
唐縣令跳下馬車,緊緊握住他的手,“陳副將,你們路上可千萬要小心,之前有一伙得了疫病的難民去了這附近的村落,感染了一陣村子的人,嚇得本官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敢開城門了。”
“多謝唐縣令提醒。”
唐縣令擺手,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他才壓低了聲音,“本官等著陳副將的好消息。”
“放心”,陳嘯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唐縣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朝他拱手。
陳嘯天回了一禮,揚聲道:“出城。”
城門口的官兵打開城門,一行人加快了腳,飛快出了城。
宋婉清回頭,看著緩緩合上的城門,忍不住問道:“大人,這唐縣令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真有疫病?”
“千真萬確,我們要小心了。”
陳嘯天面色嚴肅。
這疫病的傳染性極強,而且很難預防。
在這種逃難的條件下,尋常百姓得上了就是死。
只有極少數的人,能憑借頑強的意志,奇跡般的活下來。
“所有人都給我戒備起來,之后路上,不允許接觸任何來路不明的人,若是感到身體不舒服,立刻上報,不得隱瞞,知道了嗎?”
“是!”
黑甲衛齊齊的道。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宋婉清似是想到了什么,臉色極為難看,她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道:“如果這些得了疫病的難民,被有心之人利用,來刺殺大人,那時,該怎么辦?”
得了疫病的人,就是行走的病毒體。
是最好的武器。
尤其是對于陳副將來說。
一旦沾染上疫病,為了避免軍營被感染,他必定不會回去。
最后,就算僥幸沒有因為疫病而死,也難逃刺客們的魔爪。
她能想到這一點,那么sharen心切的刺客也肯定能想到。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愣。
蕭在山一伙人,也當然知道疫病的厲害,朱寶咽了一下口水,“要不然,我們再回去,躲在川水縣里,總比染了疫病等死強吧?”
“不可”,陳嘯天搖頭,“這川水縣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