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夫人趙氏的院子里,趙氏看到四月微微憔悴的面容不說話,又看四月身邊的溫心和明夷,就叫嬤嬤領著兩個孩子去玩,起了身看著四月就往內室走:“跟我進來。”四月站在堂屋前看著趙氏往簾子內走進去的背影,叫嬤嬤帶著明夷和溫心去二房找齊修和齊淮玩,等著他們走了,才攏著袖子往屋子里頭進去。屋內的趙氏正坐靠在貴妃椅上,看了四月進來,臉色平靜的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去。四月一坐下,就聽到耳邊傳來趙氏的聲音:“我聽說容珩納了秋如了?還連著去了她的院子好幾日了?”四月不知道趙氏是怎么知道的,這事兒她讓府里的丫頭都守著嘴不去外頭說的。又想到中間蕭映如來過,恰逢著趙秋如來院子里道謝。因臨著近夏,四月讓管家給趙秋如做了兩身夏衣送去,趙秋如親自過來道謝,又說起顧容珩留在她屋子好幾日的事,叫蕭映如聽了一兩句去,可能回來給趙氏說了這事。四月看了看趙氏的神色,低聲道:“夫君也常來過來的,夜里回來也會看明夷和溫心。”趙氏聽到四月這樣說,嘆息一聲道:“我本意送秋如過去倒不是給你添堵的。”“不過我也沒想到容珩真喜歡她。”說著趙氏朝著四月笑了下:“不過真要說起來,趙秋如與你之前倒是有兩分相像,既然容珩喜歡,只要不過分了,你也清閑些。”“總歸你現在有了身孕,好好養(yǎng)胎就是。”四月早就能想到這樣的結果,這表面的和氣又有什么好維持的呢。她不禁想起當初的事情。當初自己是妾時,顧容珩在她屋子里多待了兩天,趙氏是怎么對她的,趁著顧容珩不在,將她叫去院子里罰跪。而如今這個妾室變成了她的侄女,她竟說讓自己清凈大度。四月自知自己本是不想為難妾室的人,如今聽趙氏說出來,只覺得寒心。她索性看向趙氏:“夫君一月里幾乎都留在晚香居,母親覺得兒媳應該怎樣做?”四月只差沒有提起從前的事情,趙氏的臉上也明顯的一僵,沒想到四月竟這樣問出來。她怔了下,隨即皺眉道:“還有這樣的事?”“那今日容珩沒來,可是在陪著秋如?”四月搖搖頭:“夫君今日出去有公事,一大早就出去了。”趙氏嘆息著嗯了一聲,又看著四月嘆道:“容珩的確過了些,再寵著也不能這般。”說著趙氏看向四月:“這事你可叫院子里的丫頭管住嘴,萬不可往外頭說去。”四月垂下眉目只覺得心頭有些諷刺,掩蓋住眼里的神情道:“兒媳知道的。”趙氏聽到四月這么說松了一口氣,又看四月低著頭,眉眼間有落寞之色,這才伸手牽住四月的手道:“我知道你委屈,但你要想想秋如的身份,不過個上不得臺面的。”“你犯不著與她計較,總歸你有身孕,這些月便縱著,等你生了孩子,要是容珩還是這樣,那時我便要說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