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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亂成一團,所有人的目光從艷羨變成了驚恐、厭惡、嘲諷,宛如一把把無聲的刀子。
許家母親臉色發青,當場甩下戒指。
這婚不結了!我們許家,不娶這種女人!
伯母!你聽我解釋!姜翎慌了,急哭了,像個瘋了一樣的人沖上去拉住許母的裙擺。
你們聽我說,那些都是假的!是她們陷害我,是她們嫉妒我!
眾人卻只冷眼旁觀,甚至有人低聲說:
我聽說姜扶雯死之前一個人活得特別慘,姜翎一直踩著她往上爬。
姜家的人忙著和大家解釋,姜翎承受不住,趁大家爭吵的時候跑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撞到了夏硯洲的懷里。
姜翎眼睛一亮,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他。
夏哥哥,你來了......你終于來了!
她哭著仰頭,帶著期待,眼中盡是哀求。
她們污蔑我,她們嫉妒我!你一定要幫我,許家還強迫我和他們結婚,但是我心里的人只有你啊夏哥哥!
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她嬌弱地靠在他懷里,眼淚濕了他一角襯衫。
她以為,他是她永遠的備胎。
可夏硯洲卻低下頭,眼神冷得幾乎要結冰。
......她死的時候,你有沒有哭過
姜翎一怔,你......你說誰
姜扶雯。
他一字一頓,你有沒有,哪怕一刻,為她流過一滴眼淚
姜翎的笑容僵在臉上,心里咯噔一下,卻還是強撐著笑:我知道你生我氣,氣我那天沒去赴約,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事情。哥哥,姜扶雯死了不是挺好的嗎以后我們可以在一起了,沒有人再阻礙我們了。
聽到這句話,夏硯洲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他猛地甩開姜翎抓著他胳膊的手,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是你的狗嗎你以為我有多喜歡你
姜翎愣住,眼淚還掛在睫毛上,聲音輕顫:什......什么意思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
夏硯洲一字一頓:我喜歡的是那個‘善良’的人,而不是你。
短短一句話,像刀子扎進姜翎心口。
她還想再說什么,還想繼續演她那一套柔弱無辜的戲碼,卻發現夏硯洲的耐心早就被耗光了。
他不再溫柔,不再沉默,甚至不再偽裝。
他猛地一把揪住姜翎的頭發,毫不憐惜地把她從地上拖起來,拖著她往外走。
你干什么!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
姜翎哭喊著,手腳亂踢,妝容被眼淚沖得一塌糊涂。
夏硯洲嗤笑著低頭看她,目光冰冷: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一路開往郊外,馬場。
這是姜扶雯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曾經的某天,她在這里因為馬突然失控而摔傷,休養了幾個月。
而那次意外,姜翎說是意外,卻沒有人深查。
直到后來。
馬場的負責人打電話給夏硯洲說:我們檢查了那次馬受驚的喂食槽......發現了幾枚磨損的鐵釘。喂料那天,是姜翎親自帶人來清理馬棚。
回想起當初負責人說的話,夏硯洲轉頭看向姜翎,目光像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