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的身體便像被抽去了所有支撐,倒了下去。
五日后。
麗城堡內哀樂低回,南宮家族為南宮徹舉辦的喪事正肅穆進行。
南宮晟、南宮翊兄弟并肩而立,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沉郁。
顧司宴、封南川、封之珩等其他男人們往來穿梭,沉默的操持著各項事宜。
M國各大家族的人陸續抵達,黑色身影在肅穆的城堡里穿梭。
低聲的慰問難掩空氣中的沉重。
蘇婉的母親輕輕拉過南宮麗的手,哽咽著勸道:“南宮夫人,請節哀,你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南宮麗微微點了點頭,眼角的皺紋因連日的悲慟而愈發深刻,原本只是鬢角零星的白發,不過一夜之間,竟如落雪般蔓延了大半,在喪服映襯下,更顯憔悴。
蘇婉站在南宮徹的遺照前,眼淚忍不住一顆顆落下來。
只差幾天而已。
明明已經定下的婚約,轉眼間就成了陰陽相隔的永別。
南宮若初身著一襲素黑衣裙,站在一旁,微微低著頭。
那雙往日里清亮的眼眸此刻紅腫不堪,眼尾泛著明顯的紅意,像是剛哭過一場,又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
夜色沉沉。
南宮若初走進南宮徹的房間。
恍惚間,那個意氣風發的身影仿佛就站在門口,正朝她揮手。
“初初,過來。”
她心頭一緊,快步走過去,伸出的手卻撲了空。
南宮若初僵在原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再也止不住的滾落。
封南川、顧司宴、封之珩還有其他男人們趕來,紛紛上前輕聲安慰。
“若初,別難過了,你的眼睛已經哭的腫的不能再腫了。”
“初初,你還有我們。”
“逝者已矣,若初......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
一個月后,大雪紛飛。
天地間一片素白。
南宮若初踩著厚厚的積雪來到茅草屋前。
蕭景琰和蕭景寒正瑟縮在里面,凍得不住發抖。
她鉆了進去。
蕭景寒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急聲道:“若初,你怎么來了?這里太冷,別凍著了。”
一旁的蕭景琰握住她的手,不停的搓著,往上面哈著氣。
“若初,你的手好冰。”
感受著肩上的溫度和掌心傳來的暖意,她的眼淚落了下來。
“對不起!”
她哽咽著,伸手緊緊將兩人擁入懷中。
自從南宮徹走后,她才徹底明白,身邊這些真心愛自己的人,一定要好好的守在一起。
又過了一個月。
南宮若初走到城中最繁華的那條街。
這里一整條街的店鋪都是大哥南宮晟送她的,如今盡數租了出去,每年能為她帶來一筆不菲的租金。
她隨意走進一家花店,挑了一束紅玫瑰。
捧著花走在路上,她低頭看著那抹鮮艷的紅,沒留意到不遠處一輛車正朝這邊駛來。
駕駛室里,司機正舉著手機打電話,眼神飄忽,顯然分了神。
就在車子即將撞上的那一霎那,一只手臂猛的摟住她的腰,緊接著一個利落的轉身,將她帶離了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