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不該跟楊易青勾結。”說著,他抬起腦袋,為自己辯護道——“外公,我當時沒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給傅明琛添個堵,我不知道這兩家公司結怨已久啊。”這樣的解釋,令老爺子臉色沉得更厲害,他用毛筆蘸了蘸墨水,又繼續寫……并沒有理會他。書房里很安靜,跪著的傅柏川膝蓋硌得疼,也渾身不自在,因為房門沒有關,生怕被上樓的傭人看到。過了一會兒,老爺子落筆寫完了最后一個字:孫。他放下毛筆,正眼看向跪著的男人,“你為什么要針對明琛?自家人干自家人,可不是咱們傅家的傳統。”“外公,他是怎么跟您講的?”男人激動了,“他還好意思把臟水潑向我嗎?他入職公司第一天,就毫無理由地把我給開了!”老爺子眸色瞇了瞇,“那不是他入職第一天,他十五歲就接手了君譽集團,一直暗中操控。”抬眸迎著老人視線,男人的表情發生變化。“所以你在公司里做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老人語氣淡淡,神色仍嚴肅,“直到現在,你即使跪在我的面前,也沒有誠心悔過。”傅柏川的心里防線崩塌了,他臉上有些掛不住,所以外公也是一清二楚的?他在公司里幫著楊易青暗中勾結外黨這件事……“這幅字送給你。”老爺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你起來,自己拿著念一遍。”男人有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不敢直視老人的眼睛,他來到書桌前,看到了上面的字……“拿著,念一遍。”老爺子眸色森冷。他再往前一步,伸手輕輕按住桌面的宣紙,硬著頭皮輕聲念道——“利己害人促壽算,積善修行裕子孫。”“讀了這么多書,知道是什么意思嗎?”老爺子忍著心中怒火,若不是自己的親外孫,恐怕已經將他送進監獄了。“外公。”傅柏川將腦袋垂得低低的,再次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一定積德行善。”但老人活了這么多年,看人看事都很準,傅柏川跟傅明琛不一樣,他跟他媽媽傅美玲是一個性子,那就是有點不知足,野心大。而傅明琛的沉穩,那是與生俱來的。“你行不行善,這事我管不著,但我希望你好自為之,與傅明琛為敵,那就是跟外公作對,明白嗎?”聽了這話,男人內心非常難過,他真切地明白,自己在傅家的地位,其實連傅明琛的腳趾頭都不如。頓時,一股充滿恨意的血,涌上心頭,然后襲遍全身,他努力地克制著,克制著。“如果你愿意從楊易青那里離職,你可以跟著你媽媽去荷蘭的分公司,重回君譽集團,這事外公做主,他傅明琛不敢說什么。”可這些話,聽在傅柏川的耳里,覺得無比搞笑,他簡直哭笑不得。“好的,我知道了。”他只能這要回復。老爺子不想跟他廢話,不容置疑地說道,“把這幅字帶走,找人裱起來,掛你客廳,我下次過去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