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蒼白,閉著眼睛隨手關(guān)掉了收音機,又坐了一會兒,當(dāng)她睜開眼睛時,眸子里沒了焦距。莫約上午十點左右,微風(fēng)徐徐。傅承光和韓云芝上山了,他們身后跟著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幫他們拎了些香火蠟燭。因為這次來,沒有提前聯(lián)系,只是祈福而已。所以見著他們的僧人里,有一位一眼就認出了他們,定睛一看,連忙朝這邊走來——“傅夫人?”看看她身邊的男人,盡管是第一次見面,但新聞里看到過,也確定了身份,于是問候,“傅先生好?!薄澳?。”傅承光紳士有禮。“您好,師傅?!表n云芝也朝他行禮,之前打過照面,“請問靜妮師傅在嗎?”僧人回復(fù)道,“靜妮師傅今天下山了,您今天過來怎么沒有提前預(yù)約?”“沒有關(guān)系的?!表n云芝含笑,“我找她沒有別的事兒,今天是過來跟我先生祈福的。”僧人明白來意,詢問道,“近三天您齋戒了嗎?”“嗯?!彼c頭。“那二位請隨我過來,靜妮師傅最近帶了個徒弟,各項事宜學(xué)得很到位,我讓她過來接待你們?!薄昂玫?,謝謝您。”“老朋友了,不用客氣的?!痹谒聫R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而傅夫人這種貴客,與別的香客不同,得全程陪同才是?!懊麋R!”到了后院,這位僧人朝左邊的屋子里喚道——“明鏡!靜妮師傅有朋友遠道而來,你有空出來接待一下吧!”“來了來了?!碑?dāng)姜青黎收拾好心情,從屋子里邁出來的那一刻,傅承光跟韓云芝夫妻倆映入眼簾,大家視線匯聚。她腳步一滯,心尖兒狠狠一顫,定定地站在那里!霎時間,與傅承光四目相對,就像電影里的慢鏡頭,時間仿佛定格了。嚴(yán)格來講,傅承光有20年沒有見過姜青黎,但是,她的樣子,卻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她的身形沒有變化,面部輪廓也沒有變化,只是比年輕時看上去,更多了一絲歲月的沉淀,明顯上了年紀(jì),有些憔悴感。是這20年照顧他,累的。姜青黎見到站著的傅承光,她是既欣喜,又感慨,心臟位置還隱隱地痛。韓云芝見到姜青黎時,身體也僵住了,久久沒有恍過神來。她順著那個女人的視線,緩緩地轉(zhuǎn)眸,看向了自己的老公。傅承光感受到妻子視線,他收回目光,轉(zhuǎn)眸看了看妻子,并沒有說什么。而此時,姜青黎也回了神。這時,什么也沒有察覺出來的僧人,再次開了口——“明鏡,這是從榮城遠道而來的傅先生跟傅夫人,是靜妮師傅的朋友,專程過來祈福的?!币詾樗齽偛旁谖堇?,沒有聽清楚,又介紹了一遍。一身素衣的姜青黎,她頷首行禮,“傅先生好,傅夫人好?!眲偞蛲暾泻簦坏榷嘶貞?yīng),她又輕聲開口,“請隨我來吧?!闭f完,她轉(zhuǎn)身邁開了步伐。誰也不知道她此時是什么心情,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兒,如此猝不及防。韓云芝心情很復(fù)雜,真的沒有想到會遇見她,傅承光面色看似平靜,但其實內(nèi)心多少也有些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