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初看得后槽牙都咬緊了。
裴漫歌聽到聲音走過來,問,“時初出了什么事?”
孟時初,“有狗叫,欠收拾。”
難得森冷的語氣。
裴漫歌工作收拾好已經回來有幾日,沒見過孟時初臉色這么沉。
只見她舉著手機說,“不用等開庭,讓她變老鼠。”
那邊唐巖問,“直接先下手了哦?”
孟時初默了兩秒,“注意分寸。”
唐巖回,“大小姐放心,我不親自動手,臟東西臟手。”
“嗯。”
孟時初收起手機,裴漫歌問,“是不是桑蘭又作妖了?”
“雖然才入秋,但她蹦跶不了幾天。”
裴漫歌的手機又響起,裴修虹打來的。
那邊直接問,“我上車了,你們在醫院還是在家?”
裴漫歌說,“大伯病危,我們都在醫院。”
裴修虹,“我直接來醫院。”
“是二哥到了?”孟時初問。
裴漫歌點頭,“本來還要陣子的,但是大伯情況不穩定,他就將后續工作交給助理,先回來。”
孟時初點頭,沒有再搭話。
父親這么多年作為一家之長護著裴家,到最后兄弟孩子侄兒侄女都記情,也該是欣慰的吧。
夜里的醫院很靜,至少這一層很靜。
走廊盡頭的樓梯間更是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裴光遠坐在樓梯上,雙手抱著脖子,將頭狠狠地低在腿間,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霍徹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陪著坐了會兒,起身下了樓。
沒多久又回來,手里多了包煙和一個打火機。
二叔還保持著那個姿勢,霍徹再次坐在旁邊,安安靜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許久,裴光遠抬起頭,手在兜里翻找。
身旁忽然遞來紙巾。
“謝謝。”裴光遠接過,聲音哽咽的道謝,別開眼擦眼淚和鼻涕。
等到他收拾完畢,霍徹出聲,“二叔,我買了包煙。”
之前閑聊時裴光遠說過,以前抽煙,后來戒了。
現在裴家長輩只有二叔一人,他又不愿意在小輩面前發泄心思,情緒發泄總是要媒介的。
他現在能想到的,只有香煙。
“給我一支。”裴光遠接受了這個提議。
霍徹答應下來,卻是遲遲沒有將煙盒打開。
“沒抽過吧?”裴光遠說著從霍徹手里將煙盒拿走,現在的年輕人都沒以前的年輕人愛裝了,好多不抽煙不喝酒的。
時代不一樣了。
他們那會兒,要抽煙喝酒才夠酷。
現在那些年輕人早早就開始養生,不熬夜不泡吧的,身心健康是他們眼中的酷。
時代過去他們老了,大哥都快要走了。
想著,裴光遠鼻翼又是發酸發緊。
煙盒在他手里被熟練打開,抖出一根香煙銜在嘴上,霍徹馬上打燃火機,另一手護著火苗。
也是好多年沒抽過煙了,第一次口被嗆得劇烈咳嗽,霍徹為他拍著背。
裴光遠眼睛比剛剛更紅,血絲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