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被楚寂兩次三番鉗制在身下之時,裴時樂心中的恐懼也不曾同此刻這般彌天。
姚大理那變態扭曲的眼神足以令她不寒而栗。
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近在眼前,而她無法逃跑也無法呼救。
唯有……等死!
“楚夫人你這會兒的眼神可真迷人。”姚大理面上露出癡迷之色,“和之前到這兒來的每一個美人的眼神一樣,美得讓我都有些舍不得殺死你了。”
“不過楚夫人你放心,你這般貌美,我定會將你的皮小心完整地剝下來,絕不會讓它有一丁點破損的。”
“屆時你也能成為我這墻上的杰作之一為后世所敬仰!”
“不要怕,雖然你會覺得痛苦,但痛苦是短暫的,待我將你的皮剝下來之后,你就解脫了。”
姚大理停在石床前,像欣賞一幅畫般慢慢打量著動彈不得的裴時樂,爾后彎腰將手中的大陶碗放到一旁,伸出手來就要剝下她身上礙事的衣裳。
裴時樂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離自己愈來愈近。
她絕望地閉起眼。
她還沒能生下安兒,她還沒能看安兒一眼,她還沒能報答爹娘的養育之恩……
她還什么都沒做……
“啊——!”正當裴時樂絕望地等著死亡時,她并未等來姚大理扯開她的衣裳,反是聽到他一聲慘叫聲以及“奪”的一聲尖韌之物釘入硬物之中的的聲音,伴隨著些許溫熱的液體飛濺到她面上!
帶著血腥味。
是血!
裴時樂驚慌睜開眼。
只見姚大理那只伸向她的手竟四只手指齊根而斷!血淋淋的!
前一瞬死亡的近在咫尺讓裴時樂此時面對眼前姚大理那只血淋淋的手都忘了驚駭,她只是大睜著眼,看向姚大理身后的來人。
“是誰!?”姚大理死死抓著自己被血染紅的手腕,獨屬于自己的領地被外人擅闖進來的憤怒遠勝于他斷指傳來的劇痛,他整個人好似都扭曲了起來,“是誰個骯臟的東西竟敢玷污我的圣地!”
“圣地?”來人嗤笑一聲,“這么一個暗無天日的破地方你竟然有臉稱為圣地?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你是誰!?”即便是在盛怒之中,姚大理仍保留著理智,畢竟能找到他這間密室并只身闖進來的人斷不可小覷,“我要讓你有來無回!”
來人又再嗤笑一聲,嘲諷至極,還不待姚大理再說上一句廢話,他便拔出了方才飛出來削掉姚大理指頭而釘入墻中的匕首,并將其抵到了姚大理頸上來!
而他這一番舉動,連一個眨眼的時間都未用到!速度快得可怕!
“你不認識我?”來人笑笑,模樣風流倜儻,然他手上的動作卻令人膽寒。
只見姚大理正要說話之際,來人竟是扯出他的舌頭,然后毫不猶豫地用手中匕首割下他半截舌頭!
姚大理喊都來不及喊上一聲,被生生割舌的劇痛令他渾身直抖,滿口的血水無法吞咽,只能混著血水一并往外淌!
然而來人連眉都不曾皺上一皺,面上始終掛著笑。
哪怕他下巴長滿胡茬,一副舟車勞頓風塵仆仆的模樣,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
反倒給他添了一分成熟又滄桑的風流之感來。
來人不是楚寂還能是誰?
裴時樂死死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