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侯府,寧心院。
裴時樂用了最直接了當的辦法“對付”了周明禮。
就在楚寂帶著姝寧離開后,她裝模作樣地到院門口驚慌叫喚,道是周明禮不知是何原因突然昏厥了過去,又以她最近病氣過重不宜將他留在房中為由,讓家丁背著他去了他自己的屋。
最后再將院門一關,權當眼不見心為凈,不見他就不用想法子來應付他了。
看著家丁們著急忙慌地將周明禮背走,裴時樂突然覺得楚寂這直接將人弄暈的辦法也挺好,省心,周明禮若是醒了再過來,她就佯裝睡著了讓青蘿將他攔在外邊就是。
就在楚寂離開永嘉侯府未多久,前邊親自去了玲瓏坊一趟的徐氏母女便回來了,只見她們二人臉色皆黑到了極點也寒到了極點,徐氏更是才跨入大門檻便厲喝道:“去將賬房老武給我叫到前廳來!”
賬房老武很快便到了前廳,徐氏當即一拍桌,劈頭蓋臉就質問道:“玲瓏坊那兒說我們侯府已有整整三個月沒有給他們結過賬,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氏動不動就拿家法伺候人的本事賬房老武很是清楚不過,見她氣勢洶洶,一直以來老實本分的他嚇得當即就跪到了地上。
他這一跪,好似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氣得徐氏直罵道:“當真是你老武偷偷挪用了我侯府錢財!”
“不是我!我沒有!”老武駭得連話都快說不好了。
周柔嘉見狀,覺得徐氏這么問的話,還沒問出什么來就先把人給嚇死了,不由道:“娘,你先別動怒,先讓他把話解釋清楚了。”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跪地的老武:“說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夫人,回大小姐!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擅自動府上的一文錢啊!我給侯府當賬房這么多年,我是什么樣的人夫人和大小姐你們是清楚的啊!我——”老武急道。
只是不給他把這些話說完的機會,周柔嘉便厲聲打斷了他:“說重點!”
老武渾身一哆嗦,瞬間就捋直了舌頭:“二少夫人那兒不再給府上供應銀錢!如今別說給玲瓏坊結賬,這個月連下人們的月錢都快要發不起了!還有青云布莊,順意酒樓這好些個地方的賬也都還沒有結呢!”
“什、什么!?”徐氏震驚得直從椅子上蹦站起來,“你說什么!?老二家的竟停了給府上的用度!?”
“回夫人,正、正是!”老武連連點頭,“三個月前就已經停了啊。”
“緣何我不知曉!?你怎的沒有告訴我!?”徐氏臉色白得比當初永嘉侯的外室鬧進來時還要難看。
“夫人冤枉啊!我早就跟夫人稟告過此事了啊。”老武直呼冤枉,“可是夫人這些個月都在養病,薛嬤嬤說,讓我先不要再和夫人提這事了,以免影響夫人的身子,我才沒敢再提的啊!”
薛婆子聽到老武提到自己,連忙出來嚎道:“我、我這也是為夫人的身子著想,擔心夫人聽了受不住,當時就沒敢讓老武再提!可我是萬萬沒想到,二少夫人她是來真的!”
周柔嘉聽不下去了,惱道:“我們永嘉侯府的錢財賬戶,干那一個商戶女何事!?”
老武將頭垂得低低的,心里默默道:大小姐難道不知整個侯府都靠二少夫人養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