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里面的文件抽出來扔回去,又把公文包的口敞開,把周末沒什么力氣的小腦袋瓜扶好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公文包朝他臉前面一伸:“吐吧。”
周末原本還挺明顯的雙眼皮被燒成了好幾層眼皮,半睜開自己的眼睛,伸出手去對著那個包微微一推:“吐不出來。”
胃里空空的,啥都吐不出來。周末秀氣的眉毛都快打結了,看著樣子難受得很。
“那你先睡一會兒?”傅言之輕聲和他商量,“到醫院了我送你過去。”
周末白著一張小臉不說話,等車停下,他撐著車門顫顫巍巍地要站起來,說道:“麻煩你了啊。”
眼睛好花啊,周末只覺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就像沒有信號的老舊電視機,嗡鳴聲一直在耳邊響著,呼出的每一口灼熱的氣息好像都會把氣管灼穿,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塊不疼的,每走出去的一步都像是走在鋼索上。
眼前的天和地顛倒了過來,他一時支持不住,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要摔倒在地,卻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被黑霧吞噬之前,他聽見了耳邊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周末做了一個夢,夢里的他才三歲,站起來還沒有大人的腰高,說話還大舌頭,正跟在一個女人的身后邁動小短腿奮力地跑著。
“媽媽,媽媽你等等我嘛。”
小孩子說話還有一些大舌頭,踉踉蹌蹌地在女人的身后跟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媽,窩不蘇服。”小孩子說,“媽媽你等等我嘛。”
女人猛地停下腳步,小孩腳下一個沒剎住車撞上去,卻被女人一把推開:“你干什么!”
“媽媽我跑不動了。”
“別嬌氣!快趕不上車了!”女人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錯過了大客車我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