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時給江叔叔鞠躬,并走到了江媽媽面前表達了悲切的悼念之情。這情形讓我有種周宴時真的只是來吊唁的錯覺,可是剛才他在地庫與江淮那一場撕殺對決,又明明不是。“媽,”江昱珩也走向了江媽媽。她沒說別的,只眼含淚光的點頭,“換上孝衣給爸爸守孝吧。”江昱珩這一會已經恢復了很多,保姆幫他穿上孝衣,他陪著江媽媽站在那兒。還有人來,但并不多。樹倒彌孫散,這是有道理的。現在的江家在從江昱珩手里轉到江淮手中后,明顯氣力不足,再加上江淮與龍家扯上關系,似乎也有人聽到什么風聲。這個時候能不來的就不來了。反正人都不在了,見與不見這一面也沒什么。“送周先生!”周宴時剛祭拜完,江淮便發了聲。他明知道周宴時不會輕易走,可他還是強行下了逐客令。“不急,我等我家小七,”周宴時看向了溫涼。她秒懂,挽著我的胳膊,“我陪著杉杉。”我是不可能走的,畢竟這個時候江媽媽需要人在身邊,溫涼又陪著我,周宴時自然是留下來等的。江淮眼底露出了抹被忤逆還有挑釁的慍怒,可是他又不能做什么,畢竟這兒是靈堂。“那就請周先生去會客室休息,”江淮的聲音清冷。周宴時輕點下頭,看了眼溫涼,走出了靈堂。不過周宴時走了,門外他的人還站在那兒,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江淮的臉鐵青,我還是第一次見他被氣成這副樣子。這時有人跑進來,對著江淮小聲說了句,“龍董來了!”龍彪會來不意外,畢竟他跟江叔叔可是狼狽之人,正是他們倆的謀合才害死了我的父母。雖然我心底記著江家的養育之情,但我始終也不會忘殺父之恨。龍彪穿著一身白色的中式休閑衣進來,面上看不出什么難過與凝重。這些人手上都沾了血,對所謂的情意是極淡簿的。他今天來或許是祭奠,也或許是跟江淮匯合搞些什么。我和溫涼心里都很清楚,從他進門的剎那,一直盯著他。不過龍彪卻視我們于空氣一般,瞥都沒瞥我們一眼。他走完流程走到了江媽媽面前,微微點頭,“弟妹,節哀。”江媽媽雙手作揖,“謝謝。”流程走完,他該走了,可是他并沒有,而是走到了江淮面前,“你出來,我跟你有話要說。”果然是混過大場面的人,說個私房話也坦坦蕩蕩。不過江淮卻沒有動,而說了句,“龍伯伯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我現在守靈不宜離開。”龍彪被當面拒了,兩道寬濃的眉立即擰了起來,接著晃了下手腕,啪的一下搗在了江淮的臉上,搗的江淮身子打了個趔趄往一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