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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間,敲門的聲音響起。

桑月弱柳扶風(fēng)般倚在門口。

梟寒,我頭有點(diǎn)暈。

月兒姐!你怎么了!

姐夫!快讓南星姐給她輸血!

上一秒還說要守著我的謝梟寒,此刻著急地把我從床上往下拖。

剛生產(chǎn)完的身體還沒有穿褲子,我光著的下身立刻暴露在眾人眼前。

謝梟寒卻絲毫不覺,一把將掛著水的針頭從我手上拔出,我痛呼出聲。

謝梟寒看向虛弱又狼狽的我,煩躁地喊出聲:

南星,月兒現(xiàn)在命懸一線,你不要再裝可憐了!

弟弟黑著臉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都這個(gè)時(shí)候了還演!

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演技這么好!

我的頭狠狠磕到桌角,弟弟紅著眼睛把我往輸血室拖。

我光著的下身不斷流出惡露和血,在樓梯上蜿蜒出長長的一道曲線。

傭人們嫌棄地捂住口鼻,甚至還有人偷偷舉起了手機(jī)。

趴在門口的小黑看到我,歡快地圍過來沖我搖尾巴。

發(fā)現(xiàn)我被弟弟拖拽著,它突然沖上前咬著弟弟的褲腳死活不肯松嘴。

桑月驚呼出聲:

阿辰!梟寒!我好害怕!

南星養(yǎng)的狗,不會(huì)傷到我肚子里的寶寶吧。

她委屈地癟著嘴,眼尾的淚要掉不掉地說:

我知道這只狗是梟寒送給南星的。

傭人們私下里總說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如它。

你們不在的時(shí)候,南星總會(huì)讓它過來嚇我,我怕影響你們的感情,從來都不敢說。

但是現(xiàn)在它威脅到了我的孩子,就算是南星討厭我,我也不得不說。

弟弟氣得上前狠狠朝我的胸口踹了好幾腳:你怎么這么賤啊!

你占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她從來都不跟你計(jì)較。

她都這么可憐了,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她!

我又吐出一口血,把我的小黑死死抱在懷里。

謝梟寒蹲下身,面色沉得厲害:把它給我。

我哭著拼命搖頭。

謝梟寒,我把它送走好不好

你放過它,我保證它不會(huì)再出現(xiàn)在桑月面前。

我使勁把小黑往遠(yuǎn)處送,沖著它大喊:小黑,跑啊!

可它只是睜著濕漉漉的眸子,鐵了心要在我身邊守著我。

姐夫,你下不了手,我來!

月兒姐為了救我,不惜賣掉自己的腎,我不允許有任何不穩(wěn)定因素在她身邊!

盛怒中的弟弟把小黑高高舉起,在三樓的樓梯口將它狠狠地扔了下去。

不要!

我扒著欄桿朝下望,小黑靜靜地躺在大廳的地上,白色的皮毛被鮮血染紅,像是睡著了。

我想起剛撿到它的那天,謝梟寒無比嫌棄地揉著它的毛。

長得這么白,就叫小黑吧。

巨大的傷痛把我的心活生生撕開一道口子,我作勢就要陪著他一起跳下去。

謝梟寒和弟弟卻死死抱著我往輸血室里拖。

想死也得給月兒姐解了毒再死。

整整十天,我精神恍惚地任由醫(yī)生把我全身的血都換了一遍。

此后的絕情蠱,再無一點(diǎn)解藥。

桑月突然笑出聲,她在我耳邊輕輕說:

南星,你猜那兩個(gè)死嬰在哪兒

他們啊,被梟寒專門養(yǎng)成了小鬼,投不了胎的,只能日日夜夜保護(hù)我和我的孩子。

我順著桑月的視線看過去,謝梟寒和弟弟的后脖頸處出現(xiàn)了大片紫癬,這是絕情蠱即將爆發(fā)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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