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林被訓(xùn)得又落了淚。
孟嬤嬤給她遞了帕子過去:“寶林快擦擦,太后娘娘可是您的親姑母,不會坐視不管的。”
秦寶林心念一動。
她當即跪在了秦太后面前,凄凄慘慘:“嫣兒被人陷害,姑母,難不成您要放任良妃如此放肆嗎?”
她攥著秦太后的衣擺哭得可憐。
秦太后卻不為所動,她眼神像是陷入了往昔回憶中,
“玉瑤以前是個多好的孩子啊,性格純善,待人可親,滿心滿眼只有沉兒,更是時常進宮陪著黎皇后和哀家,所以自她進宮,哀家也疼愛她,比皇后都不差著多少,怎么如今成了這個模樣呢?”
孟嬤嬤接了這話:“進了宮,為了權(quán)勢、為了寵愛,再單純的女子也會變成心狠手辣的劊子手,如今看來,良妃娘娘也不能免俗。”
秦太后長嘆了一聲。
嘆息過后,和藹的面容在寂寂黑夜變得凌厲冷冽下來。
“玉瑤對付的若是旁人,即使哀家知道,為了往日之情大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她偏偏,對付的是嫣兒。”
“嫣兒再蠢再笨,也是哀家的親侄女,她不應(yīng)該對嫣兒出手的。”
秦寶林不哭了,怔怔看向秦太后,孟嬤嬤也無望了過來。
秦太后聲音陡然沉下來,“那就別怪哀家親自動手了!”
*
秦寶林勾結(jié)暗害一事,讓眾妃熱議了幾日,幾日過后,后宮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
倒是裴聽月有些郁悶。
她那日做戲不過是想惹皇帝心疼,增加在他心里的份量。
原本她想著,皇帝頂多給她停了不孕的東西,她以后可以讓云箏給她配點避孕的藥來。
可沒想到,做戲做得太好了,一不小心玩脫了,皇帝真的當真了!
這兩日一直在給她尋摸太醫(yī),只等找到合適的,就派過來給她調(diào)治身子。
裴聽月將小宮女打發(fā)出去,留下云箏來,問她:“有什么能不被太醫(yī)察覺的避孕法子?”
她是沒有最近要子嗣的想法的。
一方面,她未做好為人母的準備。
另一方面,她根基尚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過的很艱難了,若是懷了胎,那怕是更多的陰謀詭計都朝她來了。
云箏思索一番:“喝藥的話,太醫(yī)一把脈就能把出來。倒是可以用銀針刺激身上的穴位,達到不孕的效果,但這種方法也有個缺點,不是百分之百奏效。”
裴聽月想哭。
她還挺怕扎針的,而且還不保險,那就不值得考慮了。
“只有這兩個辦法嗎?”
云箏秀眉蹙起:“也有其他,像皇上給婕妤下的藥,這種外用的,用量少的話,把脈也能不被人察覺。”
“但這種藥很難配,咱們條件有限,配不出來,除非去太醫(yī)院抓藥,但婕妤避孕又不是一次兩次,長久去抓藥的話很容易被人察覺。”
聽完她的話,裴聽月有些惆悵。
這可怎么辦?
她是給自己挖了個坑跳進去了嗎?
裴聽月想給自己一巴掌。
洗清冤屈就洗清,何必再要皇帝憐惜呢?
說到底,還是她太貪了。
下次可得記住,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
后悔過后,裴聽月無奈說,“那你給我扎針,我試試疼不疼。”
云箏應(yīng)了,去后罩房拿她的銀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