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底像是盛著碎光,嘴角是笑。
溫和的樣子像是一陣和煦的春風。
余糖學著他的樣子嘴角勾起笑,語調很慢地輕哦了一聲。渾身上下看似散漫,但眼睛卻定格在男人身上下打量。
蔣楚曜很坦蕩,任由她上下打量絲毫不避諱。似乎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同種人之間只是單純的要相親相愛…
沈妙躲在余糖的身后,悄悄打量著兩人之間的情緒變化。低聲嘟囔著:“什么同種人?”
“糖糖姐怎么可能和小痞子是同一種人呢?”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落入了蔣楚曜的耳朵里。男人微微歪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沈妙看。
那種眼神,像是童話里的大灰狼與小紅帽。樣子怪異極了。
沈妙被這眼神嚇了一跳,扯住余糖的衣袖往后縮了縮,畏畏縮縮的樣子像一只受驚了的小白兔。
伸手在蔣楚曜面前打了個響指,余糖淡淡道:“你把我妹妹嚇到了。”
蔣楚曜回過神來,抬手揉了揉鼻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輕哦了聲,笑著淡淡道:“你還有個妹妹啊。”
斜睨著眼瞥了他一眼,余糖沒說話,拉著沈妙的手往前走去。
身側一抹熟悉的櫻花香隨著女孩的離去轉瞬即逝。
望著兩人漸徐漸遠的背影,凌亂了一眾人的心緒。
站在身后的社會哥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只是看到余糖就這樣走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不過就這么簡單地避免了一場血腥似乎太匪夷所思了。
“曜哥?”身后一個染著黃毛的少年走了過來,望著少女的背影在蔣楚曜身側低語道:“她就這樣走了?”
蔣楚曜從兜里抽出一支煙來點燃,瞇了瞇眼睛也覺得匪夷所思。
幾個月不見,她好像脾氣變好了…或者說,懂得忍耐了?
兩人在街邊買了早點,然后乘坐公交前往津南。
余糖將頭倚在扶手邊上正在淺眠,任車子再怎么搖晃地厲害,她也雷打不動地不肯睜開眼睛。
沈妙則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嘴里叼著一個豆漿袋子。眼睛時不時地落在余糖身上,嘆了口氣,女孩移開視線看向外面的風景。
嘴巴微微撅起,沈妙顯得很無奈。好奇心驅使,她雖然很想打聽一下剛才的那群社會哥,可一瞧見余糖那副懨懨的樣子便只好無奈地息了聲。
清晨的喧鬧在這一刻鋪天蓋地涌來。
津南的校門口有學生會的人招待著,易摯站在校門一側,身穿執勤的衣服,欣長儒雅的樣子在人群中異常顯眼。
不少學妹都紛紛跑上前去咨詢各種各樣的問題,易摯也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講述著那幾條簡單到三歲小孩子都懂得條規。
其余那么多執勤人員如同虛設,余糖在心里輕“嘖”一聲。
就這張臉,還真是老天賞飯吃的類型。
沈妙跟著人群到新生報道處填名報道,然后隨著執勤人員被領進校園。
余糖懶散地倚在樹邊,瞇著眼睛瞅了會兒。眉眼間的倦意怎么都遮掩不住,許是沒睡好,整個人都透著莫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