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深呼吸，臉色越發冷漠。
“賀霽川，我答應過你，我會永遠陪著你的，你還記得嗎？”
賀霽川臉色一僵，良久，才僵硬地點了點頭。
沈寧這才繼續往下說道：“我答應了你，就不會因為想升職而離開你。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聽見這種荒誕的消息的，但我不在乎。因為你最終是相信了，這才是結果。”
她忽地想起那年上司莫名的一條短信。
賀霽川會來德國找你。】
那時候，她看見這條短信，也是相信過的。
她甚至開始幻想，賀霽川若是追她來到德國，她能在他的追求之下堅持多久。
可最后，他沒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聽信了別人的謊話，以為她背叛了他。
沈寧幾乎要笑到出聲，連眼角都微微發紅。
賀霽川此刻才意識到，自己被譚可妍騙了。
一雙手攥得生緊，可心卻源源不斷地往下墜去。
沈寧沒有背叛他，她是真的被他傷透了心，所以出了國。
那么，他還有機會和她重新來過嗎？
賀霽川惴惴不安。
遲了三年的真相擺在他面前，驚人得讓他呼吸都不暢快了起來。
像是一座巨山壓在他的心間，叫他掙脫不開，也承受不住。
沈寧臉色冷淡，將手里的文件遞了出去。
“如果你覺得原來的合同對你們受利太低，我這有一份新的合同，相比原來，我們可以再退一個點，不能再多了。”
她的語氣滿是公事公辦，一點別的情感都沒有。
賀霽川的心也被撕扯著，嘗到了悔意。
“如果我當年來德國找你，你會原諒我嗎？”
沈寧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的文件，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不會。在你因為譚可妍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推開的瞬間，我們就已經沒有未來了。”
毫不猶豫的拒絕，讓賀霽川臉色驟然慘白。
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全部力氣，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他，此刻看起來都有些頹廢。
他愣愣地盯著合同，接過合同，一言不發地拿起旁邊的筆，便在上面落了字。
然后，才遞給了她。
沈寧接過，翻開合同的最后一頁。
上面的字，不是賀霽川的名字，而是三個端正的字跡。
原諒我。】
沈寧閉上眼，猛地深呼吸了一下。
繼而睜開眼，眼底一片冰冷。。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樂意，就別簽字，省得浪費我幾張a4紙。”
譏諷的話落在賀霽川耳里，卻好似喪失了威力。
他沉默了一會，只說：“合同就按原來的走，不需要你退讓。”
沈寧也沉默了。
好一會才問道：“那你們會履約嗎？”
賀霽川點頭，臉上一片灰敗。
沈寧看不得他這種神色，好像他的失落都是因為她的緣故似的。
明明是他先和譚可妍糾纏不休，ωω可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拋棄了他。
沈寧心中也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