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落,芍藥狠狠一耳光扇過來,沈菱歌白皙的臉立時紅腫。
厲聲呵斥響起:“大膽,跟皇后娘娘說話竟敢自稱我。”
沈菱歌腦袋嗡嗡作響,還是咽下嘴里的血腥味,繼續道:“奴婢……昨晚睡不著,出去透透風。”
姚文淑斂起笑,神色淡淡:“本宮給過你機會了,既然如此不珍惜,就跪著吧,什么時候說實話,什么時候起來。”
說完她抬手,芍藥忙顛顛兒上前扶著她起身。
忽而一聲“陛下到”傳至耳中。
沈菱歌眼眸一動。
一道帶著龍涎香的衣袍從她身邊劃過,顧長庚目不斜視,仿佛看不見她一般。
嚇了一跳的姚文淑連忙主動開口解釋:“陛下,她昨晚不知所蹤,臣妾正罰她……”
顧長庚意味不明打斷:“罰?”
姚文淑一愣,沈菱歌亦恍惚抬眸。
顧長庚笑了:“這算什么罰,你還是太過心善。”
沈菱歌懵了一瞬才聽清,干涸似被火燒的嗓子半響才擠出一聲:“是。”
可因為昨晚被折騰得太狠,她全身僵硬,酸麻無力,剛起身直愣愣就往地上栽。
“嘭!”
極沉悶的一聲響,沈菱歌有幾秒的意識幾乎是空白的。
而姚文淑似被嚇到一般,驚叫一聲撲進顧長庚懷中:“陛下……”
沈菱歌慌忙爬起身,看見兩人親密無間姿態,心口如被針刺入。
可如今的她,沒有難受的資格。
還未回神,顧長庚又冷冷道:“驚嚇皇后玉體,掌嘴。”
沈菱歌陡然一怔看向他,顧長庚卻早已移開目光,溫聲安撫懷里的人。
芍藥立即上前。
重重幾個耳光落下,沈菱歌眼前一黑。
暈過去之前,沈菱歌只聽見顧長庚冷漠聲音傳來:“拖走,免得弄臟了皇后的地方。”
……
沈菱歌再次醒來時,是被水澆醒的。
還未看見人,耳邊便傳來尖酸聲音。
“果真是金尊玉貴,這么點小傷足足躺了一天,裝給誰看呢?”
努力睜開眼,沈菱歌她便對上同屋兩個宮女刻薄的臉。
其中一人開口:“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去干活,別想偷懶!”
沈菱歌動了動,渾身疼痛侵襲入骨。
那兩人一邊往外走一邊嘲諷嗤笑。
“什么金尊玉貴!我看她啊,連這宮里最下賤的奴婢都不如!”
“就是,我要活成她那樣,不如死了算了,免得給祖宗蒙羞……哈哈哈!”
沈菱歌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有眼里浮出一絲嘲弄和苦澀。
誰能想到呢?曾經皇帝最寵愛的菱歌公主在這宮里竟活成了這副卑微模樣?
可她不能死!
沈氏女眷還需要她,大嫂腹中更是還有大哥的遺腹子,那是沈氏一族的希望……
沈菱歌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一片平靜。
她起身,打了桶水后,將身上衣服褪下。
冰水刺骨,擦拭在渾身青紫痕跡上,刺痛難忍。
沈菱歌臉色紅了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