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立刻說:“我去偏殿放血!”
這種密辛若是被她聽了去,她便是把身上的血流干,都不可能再遠離皇權了。
岑看到宋瑤枝一溜煙兒的跑去了偏殿,那叫一個避之不及。
“這點出息。”岑忍不住道。
宋瑤枝壓根沒聽到這話。
君芙多看了岑一眼,倒是沒想到岑會是這樣的態度,有點縱容的寵溺。
“君姑娘請說,朕的身體是不是已經不行了?”岑收回視線看向君芙。
君芙這才收攏思緒,同岑道:“陛下是否已經失去嗅覺了?”
岑嗯了聲,“味覺也沒有。”
君芙神色凝重,“陛下應該早一點來找我。”
“君姑娘有解決之法?”
君芙搖頭:“我只能暫時抑制。”
岑笑了聲:“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即便是君姑娘你,說是能抑制,又能抑制幾日?”
君芙目光微沉:“有幾日便是幾日。總比放任不管來的好。”
岑沒有說話。
君芙又道:“接下來會是視覺,聽覺,痛覺......若宋姑娘在三個月內養不出子蟲......”
“朕會成為一個廢人,是嗎?”岑出聲。
君芙輕輕點頭。
岑靠在椅子上,笑了,“這便是她想要的,她能如愿了。”
“陛下,我一定會盡全力治好你。”君芙道。
岑看向她:“治好?朕從未聽過有人能徹底治好生死蠱,除非生蟲還在。”他朝偏殿的方向看去,“她用了那么多血給朕養蠱蟲,可她養的那一只是替代品,替代品救不了朕。”
“哦,不對,她當時在殿內弄死的那只就是替代品,她現在養的這只,是替代品的替代品。這對朕的身體其實微乎其微。”
他這話說的十分自然輕松,想來是早有預料,也做好了承擔最差結果的準備。
君芙擰緊眉梢:“陛下,我們醫者從不會放棄自己的病人,還請陛下也不要放棄。陛下是一國之主,齊國的子民還仰仗著陛下活下去,還望陛下保重身體。”
岑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君芙,這天下,也只有你覺得朕是一個好君主。你知道朕近日又殺了多少人嗎?”
他端起手邊的一盞茶水,“午間,朕聽說她來了,朕很生氣,一氣之下便殺了她身邊十幾名護衛。”
君芙沒有說話,她垂著眼眸,拿出金針。
“陛下,我為你施針。”
岑沒有反抗,他靜坐著等君芙將金針插入她的頭上。
而此時偏殿的宋瑤枝一臉無語,這他娘的不隔音!
剛剛他們在那邊說的一切話,她都聽到了。
她真是沒想到啊,原來她耗費那么多血養好的蟲子,居然不能救下岑。
是不是岑的結局就注定走向死亡?
她更沒想到。
原來給岑下蠱蟲的人竟是太后!雖然岑沒有提太后的名字,可她知道今日午間只有太后一個人來了獵場。
可太后不是岑的生母嗎?
多大的仇怨居然讓她如此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