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寂靜。
宋瑤枝在一片黑暗里看不見岑臉上的神色,她只能暗自揣測岑究竟是基于什么樣的心理才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他是在心疼她嗎?
下一瞬,宋瑤枝感覺到岑的手碰到了自己的衣襟。
他解開了她腰間的系帶。
宋瑤枝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肌膚相貼,宋瑤枝指尖微顫,她鎮定道:“陛下想要替我承擔一分痛苦?陛下你可真好,雖然我現在沒有痛覺,但我感覺我現在真還挺危險的。那咱們這就開始?”
放在她衣襟上的手在她說完這話后驀然僵硬。
岑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宋瑤枝。
全然沒想到宋瑤枝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你當這種事算什么?”他沉聲問。
宋瑤枝老老實實地答:“保命之法啊。保我們倆的命。”
即便知道她現在什么都看不見,可眼下她一雙漆黑眼瞳里干凈澄澈,無半分情欲。
岑呼吸加重。
他想起他們第一次做完那種事之后,她也是這番模樣。
于她而言,他不過就是個解毒工具。
這一瞬間,岑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剛剛親她的動作,只感覺自己臉上被無形的巴掌狠抽了幾下。
他的這些心思放在她眼里,定然極其可笑吧。
“君青山說你現在難受很正常,因為蠱蟲慢慢就要成了。若非真的危及性命,我們也可以不做這種事。”岑抽回手,冷著臉重新將她裹到被子里,抱起她就走到軟榻邊將她放上去。
再將竹影叫了進來給她換了干凈的衣服,又換了干凈的被褥。
等收拾完后,竹影原本就想退出去。
岑在旁邊突然道:“你留下。”
竹影一怔,詫異地看向岑。
等到岑朝她看過來的時候她才自知失儀,惶恐地跪下道:“奴婢該死!”
岑只道:“你在這兒守著她,有事就去找福林。”
竹影誠惶誠恐地答:“是,奴婢知道了。”
岑說完后又看了一眼宋瑤枝。
宋瑤枝這次什么話都沒說,若是以前,她勢必是要貧嘴兩句的。
現在若非兩人性命相連,她怕是要避他如蛇蝎。
岑起身便走。
等岑走了之后,竹影才從地上起來,道:“姑娘,奴婢扶你到床上去吧。”
宋瑤枝搖頭:“懶得折騰了,就在這兒睡吧。”
她倒頭就躺下了。
她煩悶地想,岑剛剛那番行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記得在哪看到過一句話,說是要判斷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只需要考慮你會不會心疼他。
開始心疼一個人的時候,勢必就是動了心。
而她實在沒想到岑居然當真喜歡她,真是......愁啊!
人太有魅力,這也是一種煩惱哦。
隔日,君青山帶著君芙一早就來給她診了脈。
君青山沉思道:“姑娘這蠱,最遲后日便可成了。”
宋瑤枝不禁問:“這意思是我后日連耳朵也要聾了?”
徹底喪失五感。
君青山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