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天還蒙蒙亮，男生宿舍樓后的空地上已經響起了陣陣鞭聲。
晨曦漸起，陸續有早起的學生走出宿舍樓，陸小來練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她穿著昨天的衣服，后背被汗水浸透了一大片。
她的身上沒有挨到一下鞭子，可力氣都花費在躲避上，連對手的三米之內都靠近不了。
顧殘照眸色嚴厲，收起了鱷皮鞭：“還不行。回去收拾一下，中午繼續。”
陸小來不甘心地咬牙，站在原地不動。
顧殘照神色緩和了一些，走到她身邊替她擦掉頰邊的汗珠：“你現在是赤手空拳，接下來，把刀隨身帶著。”
“你覺得……我有刀的話，有幾成的概率贏過她？”
“不存在概率，你一定會贏。”
陸小來重重點頭。
和顧殘照分開后，陸小來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和周尤尤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飯走去教室。
顧殘照慵懶地靠在座位上，翻閱著一本財經雜志。他抬眸看了一眼正走進教室的陸小來，視線又落回雜志上。
理事會議上午九點開始，第一節課上到一半，教室里就不見了顧殘照的身影。
行政樓，理事會最高決策會議。
參與會議的都是Z市位高權重的各位理事，沒有一位學生會成員在場。
顧殘照坐在主位上，玩著手里的手機，眼皮都沒有抬起。
左手邊的副位上，宋連祥精神狀態很是不好，眼廓下濃濃的黑眼圈，眼袋更是大的嚇人。
南宋集團慘遭滑鐵盧，原本商定好就差簽約的合同也被江氏企業悉數截胡，工廠沒有訂單生產，工人被強制不帶薪休假，裁員的消息在集團內部傳開，常年以來的合作商開始動搖。宋連祥顧不到員工，光是和合作商培養感情就已經是精疲力盡。
相比宋連祥，那些個曾被拉攏等著瓜分顧家財富的理事們卻是一臉堆笑，看著主位的顧殘照上，一個個都是奉承的嘴臉。
會議開始十分鐘，在座的理事們都在等著他開口，顧殘照卻只光顧著玩手機。
貪吃蛇再沒有多余的空間可以掉頭，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顧殘照關掉游戲，看向桌旁的眾人，淡淡地說：“會議是你們要求的。有事就說，沒事就散了。”
宋連祥一手撐著桌上站起身，聲音因為連日操勞有些沙啞：“柳鶯已經被關了那么久了，差不多可以放了吧？”
“放不放人，還要看校醫的評估。”
“殘照，柳鶯的身上還有傷，你好歹讓她出來養傷吧？要不然，讓我把她接回家里照顧也行。”
顧殘照抬眸，淡笑：“接回去，那當初入學有什么意義？”
“我這不是休學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暫時接回去休養一段時間，等柳鶯的身體養好了，再讓她回學校。”
“她的智力和行動能力都沒有問題，養傷談何而來？”
宋連祥神色倉惶：“殘照你這……行！那就讓校醫評估！”
顧殘照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扔到宋連祥的面前：“昨天的評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