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尤尤拿起表格給陸小來看。
陸小來看著上面的幾個字，想起周圍同學議論紛紛的出國留學名額，將表格撫平，探過身去把表格放在周尤尤課桌上：“這可是重要的東西，怎么能弄那么皺。”
“小來……其實，我不是很想去。”
“為什么啊？”
“因為……”
“不想去就不去唄。但是你要想清楚，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你錯過了可就沒了。”
“嗯，我會去的。”周尤尤淺淺一笑，握住了陸小來的手，“我們一起為期末考加油吧。”
不太不小的聲音，穿過半個教室，到達宋風雅的耳朵里。
宋風雅心間一顫，立刻將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試卷上。
可試卷上的字模糊起來，他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宋風雅懊惱地放下試卷，低下頭抿緊了唇。
教學樓頂樓的天臺上，顧殘照倚在欄桿上，任由風吹散他的發。
他拿在手里的手機響起來。
顧殘照望了一眼屏幕，接起了電話：“喂，情況如何？”
“顧少，人出現了。我們這些年一直監控著那個兇犯的家人。昨天下半夜，監控顯示有個人進了那棟房子，不到半小時又馬上離開，至于去了哪里，我們正在全力追查。”
顧殘照眸光瞬時變得冰冷：“他能去哪里。他的身份證禁飛禁鐵路，除非他用了假證，或者逃票，我很難想象，十幾年的時間，他能在一個發達的城市躲去哪里。”
“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當年的監控畫面不清晰，他又散亂著頭發遮擋了面容，他滿口否認自己就是那個嫌疑犯，我們也不能亂捉人……”
“找到人，第一時間告訴我。”
“一定，一定。”
顧殘照掛斷電話，方向遠處天空的游弋的白云。
那個兇犯，顧殘照一定要他付出代價。
顧晚涼的腿，在兩個多月的特定治療下，沒有絲毫的起色，還是原來那伴隨著陣痛的微末神經反應。黃醫生說，單單只是重新站起來，就需要20年的時間。
對于顧晚涼來說，又有多少個20年。而那個兇犯，卻仍舊逍遙法外。
一個人影從后面走來，停在顧殘照的身后。
顧殘照沒有轉身，目光遼遠地望著遠方的天空，淡淡地啟唇：“那個人，出現了。”
宋風雅身形一晃：“那個人……”
“我聽說，小姨想讓你出國。”
“可是出國不應該輪到我……”
“只要你想。”顧殘照回過頭，面無表情地望向宋風雅。
“我不去……我要看到那個人繩之以法。”
“周尤尤會出國。”
“你……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
“你不在意，就算了。”
顧殘照從臺階上跨下，從宋風雅的身邊繞過，走下了天臺。
宋風雅站在那里，腳下的步伐久久不能移動。
就連顧殘照，都跟他提起周尤尤。
宋風雅何嘗不知道，只要他在這里放手，他就永遠都不可能與那個女孩再相交。
兩條直線相交過后，只會延伸得越來越遠。
但是，那個女孩，他從來都沒有抓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