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都安靜了,之前看越綾笑話的那些人全部目瞪口呆,下巴齊齊摔到地上。
這、這女人是瘋了嗎?
居然敢絆溫少虞,還害他摔倒,她難道不怕死嗎?
該不會以為溫家少爺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就真的是個好相處的人吧?
溫少虞坐在紅毯上,長腿隨意曲起,模樣有點(diǎn)狼狽,但絲毫沒有影響那張精致的臉。
他仰頭看向越綾,因?yàn)楣饩€刺眼,不由微微瞇起了眼睛,越綾那張算不上漂亮的小臉很平靜,眸底漂浮過些許堅(jiān)冰似的冷漠。
她把他之前對她說的話全部還了回來。
“你覺得委屈的話可以哭,不過你哭了我也不會拉你起來。”
“因?yàn)槟氵@個人,真的很討厭。”
溫少虞愣住,回神后眼前只剩越綾離開的背影,輕柔的鮫紗從他指尖一晃而過。
他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一手空氣。
溫少虞蜷了蜷手指,心底突然涌上一股異樣的感覺,那是對越綾膽敢挑釁他的不悅,更多的是卻是因?yàn)樗詈罅粝碌哪蔷湓挕?/p>
她說他真的很討厭。
閉了閉眼睛,溫少虞優(yōu)雅起身,喚來服務(wù)生要來干凈的手帕,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手指擦干凈,表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淡。
一個丑女人而已,接近她就是為了戲弄,想看她哭,他才不在意她討不討厭他。
那有什么重要的。
溫少虞把手帕丟給服務(wù)生,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該走的人都走了,聞宴卻還紋絲不動,方袖有點(diǎn)等不住了,又不太敢催,只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不看還好,一看只覺得后背都涼了。
只見聞宴直勾勾盯著紅毯盡頭,那是越綾剛剛走過的地方,深如幽潭的眸子里浮現(xiàn)瘆人的亮光。
他喃喃自語,語氣中充滿亢奮與興味。
“原來不是軟柿子,是個小辣椒。”
方袖眼觀鼻鼻觀心,并不答話,只用手指摳著這身并不舒服的禮服。
她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穿著這身衣服,也不知道聞宴為什么非指名道姓,要她陪他一起出席沈大小姐的生日宴。
這種級別的宴會,明明不是她能夠得上的。
方袖自嘲地一扯唇角,沒想到聞宴居然看了她一眼,又重復(fù)問了一遍之前問過的問題。
“你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嗎?”
“像誰?”
方袖一臉茫然。
聞宴冷笑一聲,摸了摸后腦勺,表情有點(diǎn)狠,又有點(diǎn)克制不住地滾了滾喉嚨。
“那個給我開瓢的女人。”
那晚的旖旎曖昧還近在眼前,朦朧的淺色雙眼,夢一樣不真實(shí)的粉色長發(fā)還有最后那聲干脆利落的酒瓶碎裂聲。
不僅聞宴念念不忘,就連方袖也印象深刻。
她表情警惕了一點(diǎn),盡量語氣正常地回答他的問題。
“雖然我沒有見過那個女人的臉,但她應(yīng)該是相當(dāng)漂亮的,不會是剛剛那位其貌不揚(yáng)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