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相思被踹翻在地上,打了個滾,一時沒反應過來。
待聽完五皇子的叱罵,登時如芒在背,羞憤欲死。
她哇地一聲哭了:“你欺負我,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訴姑姑,嗚嗚嗚,我要找姑姑為我做主!”
她爬起來,便要逃離這個令她顏面盡失的地方。
紀衢冷喝:“按住她!”
兩名宮人上前,按住喬相思的肩膀,見她憋紅了臉也不肯跪,踹了一腳她的膝蓋。
喬相思被迫以一個屈辱的姿態,跪在五皇子面前。
這一刻,眾目睽睽,仿佛大家都在看她的笑話,她殺了紀衢的心都有。
她向六皇子紀銜投去求救的目光:“表哥,救我!”
六皇子也感覺面上頗為過不去,提醒道:
“五哥哥,她畢竟是永安侯的嫡長孫女,今日中秋宴,鬧出去,只會讓父皇為難。”
紀衢滿臉怒容,忍住沒朝這老六的臉上招呼,又隱隱興奮可借題發揮:
“老六,你別在這兒混淆黑白、和稀泥!是誰讓父皇為難,誰心中有數。
“怎么,只準她一個臣女在宮里喊打喊殺,不準我這個皇子教訓她兩句嗎?
“若人人仗著臣女、臣子的身份在宮里胡亂懲罰宮人,這宮里還有規矩可言嗎?把我們皇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六皇子一時沒了聲。
五哥搬出父皇,搬出皇家顏面,他豈敢再拿永安侯府來硬碰。
紀衢見他沒了方才仗著永安侯府的理直氣壯,越罵越高興,恨不得指著六皇子大罵一通:
“這喬家女敢明目張膽毆打宮人,也有你慫恿的份兒。你且等著,此事我定會一五一十告訴父皇和母后。”
六皇子臉色有些難看。
他萬萬料不到,只是鞭打一個奴才,竟要鬧到父皇面前去,又不是打坤靈宮的奴才,五哥就是看他們碧云宮不順眼,才來多管閑事。
事情鬧大,喬相思吃不了好果子,他也沒好果子吃。
父皇要罰他,母妃那兒,還有雙倍懲罰等著他呢。
他上前幾步,輕輕拉扯紀衢的袖子,忍氣吞聲低低道:
“五哥哥,不過打了一個奴才,打了就打了,五哥哥別小題大做了吧,回頭我讓我家的烏云,認你家的小浪花做姐姐,可好?”
紀衢:“”
他稀罕!
模仿他養貍奴,還要惡心他,他一把推開六皇子,嫌棄道:
“你離我遠些,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什么叫打了一個奴才?若是這奴才得罪你,你打了,我說不得什么,她喬家女算哪根蔥?
“誰給她在皇宮里動用私刑的權力?今兒打奴才,明兒是不是該打我這個皇子了?”
六皇子又擺手又搖頭:“相思絕無此意!絕不敢對五哥哥不敬!”
“我看她敢得很!方才還妄議梅婕妤娘娘呢!”紀衢陡然間找到了用言語欺凌惡霸的樂趣。
這喬相思囂張跋扈,是個暴力女,老六也不是個好東西,看她打人,不僅不阻止,還拍手叫好,蔫壞!
兩個壞東西,不愧身上流著喬家的血。
那喬貴妃,除夕時,還妄想潑他母后的臟水,這樁恩怨,他時時刻刻不敢忘記。
今兒還要謀殺董寒蘇,五皇子越想越氣,不過,碧云宮很快要倒霉了,又覺著暢快。
喬相思畏懼皇后,見表哥救不了自己,急忙指著那個跪著的沉默的人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