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你不公平!是那個太監,他先冒犯我,我才打他的!你都不問前因后果,你就來罵我,你不公正!”
她氣得流眼淚,想抹眼淚,雙臂又被宮人扭著。
紀衢氣惱,輕咳了聲,問道:“他怎么冒犯你?”
喬相思忙哭訴道:“我扔了一塊咬過一口的月餅,這狗東這太監竟偷偷撿起來吃。他就是故意惡心我、冒犯我!”
這紀衢又問:“你扔哪兒了?”
喬相思看向旁邊的魚池:“我扔魚池里喂魚了。”
這還真不好說她完全錯了,紀衢有些郁悶,問那跪著不吭聲的太監:
“你是哪個宮里的?為何撿喬小姐的月餅吃?”
那小太監瞧著便瘦骨嶙峋的,死死埋著腦袋,甕聲甕氣道:
“奴才是在冷宮里伺候的,餓極了,方才撿月餅吃。奴才撿月餅時,喬小姐人已離開。”
冷宮?紀衢蹙眉:“既然她離開了,又為何找你茬兒?你別畏畏縮縮的,倘若不是你的錯,本皇子會為你做主,抬起頭來。”
“奴才陋顏,不敢嚇到五殿下。”那小太監卻不肯抬頭,也不敢繼續回答。
一旁的孟津津替他解釋:“是六皇子回頭看見了,告訴喬相思,說這小太監吃她的口水,喬相思二話不說,就抽出鞭子,回來鞭打他。”
六皇子瞪她。
她立馬縮了縮脖子,腳下移動,悄悄躲到紀衢身后。
紀衢瞪向六皇子。
六皇子收回視線,訕訕:“我就多嘴一句,哪里料得到,表妹脾氣這般暴躁。”
聯系來時六皇子慫恿喬相思的話,紀衢可算知道這件事煽風點火的人是誰了。
紀衢暫且把這糟心的老六拋到一邊,吩咐道:“抬起頭來!”
他倒要看看,這跪著的小太監到底是誰,為何不敢在他面前露臉。
小太監只當做這話不是對他說的,一味低著頭,像個躲避世俗的鵪鶉。
紀衢給一個宮人遞了個眼色。
宮人伸手,抬起小太監的下巴。
當小太監露出臉來,周圍好些人的呼吸都停滯了。
雖然這張臉與從前那張臉,變化許多,但四皇子紀徵從前可是皇帝最寵愛的孩子,沒有之一。
那溫玉妃并非什么心慈手軟的善類,宮人們為防得罪到不該得罪的人,誰不是把四皇子的臉,像烙鐵一樣深深烙印在腦海里?
因此,場上大部分人一眼認出紀徵的臉。
站在不遠處的董寒蘇,眼神微凝。
她也認出了紀徵,畢竟二人相伴十年,對彼此再熟悉不過。
紀徵竟逃出冷宮,跑到御花園附近來了!
還無意中被喬相思鞭打了一頓!
看來,無論他的人生軌跡怎么變化,始終逃不過喬相思的鞭子。
喬相思也是認識紀徵的,失聲叫道:“四皇子,怎么是你?你不是被關進冷宮了嗎?”
紀衢微微恍神,覺得荒謬,但感覺似乎又合情合理,聽喬相思叫破四皇子的身份,一把拉起他,怒喝道:
“喬相思,你以下犯上,竟敢毆打皇子!四哥,走,這事兒必須去父皇面前說道,求父皇為你做主!”
他兜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