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手中的棋子掉落,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瞧著面前的人,輕聲說,“我輸了”
她淡然一笑,微一頷首,“承讓。”
許義真也沒想到,七日前下得一手臭棋的人,今日竟變得如此厲害。
若不是他親自跟她對弈,還真以為面前的人是旁人假冒的。
他落子極緩,每一手瞧著無意,卻暗藏后招,“王妃還真是深藏不露,想必七日前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吧。”
“許先生還是莫要太自作多情。”姜早早不動聲色緊盯棋盤。
許義真越瞧越不對勁,發(fā)現(xiàn)白子走得每一步都是在模仿自己的黑子。
抬眼觀察他的神色,越下越冷靜。
連著輸了兩個人,又被她出其不意打得手足無措,許義真額頭逐漸浮上一層冷汗。
黑白交錯,棋盤上刀光劍影,姜早早忽然變招,一子殺進黑棋腹地。
許義真身子一僵,愕然發(fā)現(xiàn)在布局中,他已悄悄落入她的圈套。
“我輸了。”
她偏過頭,耳朵朝他方向傾了傾,“你說什么?”
他抬起頭,攥著拳頭,緊咬后槽牙,“是在下輸了,這些時日對王妃多有冒犯,還望王妃海涵。”
她雙手環(huán)臂對站在旁邊的兩個人抬了抬下巴,“你們兩個呢?”
青梧和王奎吐出一口氣,雙手抱拳,“對不住,是我們的錯,還望王妃不與我們計較。”
“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明日我便要拿到地契。”
姜早早讓桃子送客。
等到他們走了之后,姜早早猛地坐在凳子上,把手往身上擦了擦。
方才對他們?nèi)藢闹校⒎潜憩F(xiàn)出來的輕松。
他們?nèi)齻€確實厲害,能贏也要多虧了這幾日在清閑居惡補。
她這才記起,他們下的棋似乎都在齊光的掌控之中。
“太好了,方才真是嚇?biāo)琅荆贿^還好王妃你贏了。”桃子送走他們,激動地跑過來。
姜早早掃視面前的棋盤,突然起身,嚇了桃子一跳,“怎么了?”
“我有事出府,棋盤先別動。”姜早早著急忙慌大步流星走出院子。
“王妃你要去哪?”桃子瞧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撓了撓自己的頭。
來到清閑居,不管怎么拍門屋子里都沒人回應(yīng),闖進去才發(fā)現(xiàn)沒人。
齊光喝完酒回來,見自己的門被她踹壞了,正要罵便見她神色怪異,到喉嚨的火發(fā)不出。
“輸了?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不了過段時間再跟他們約一場,你不過才學(xué)了多久,他們都下了那么多年。”
姜早早淡定說道,“我贏了。”
“贏了還不高興?我就說,我齊光的徒兒怎么可能輸給他們?nèi)齻€。”
說著,他又給自己倒杯酒,笑呵呵的飲下,“給你慶祝慶祝。”
拍著桌子,摁住他的酒壺,“你跟他們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對他們出招如此熟悉。”
倘若不是舊相識,就算他教的再好,也不可能預(yù)判如此準(zhǔn)確。
齊光對上她咄咄逼人的眼睛,“我就一介草民,得太傅賞識才做了你幾個月的師傅,上哪去認(rèn)識王府里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