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拼命搖頭,淚水混著血水流滿臉頰,看向沈督軍的眼神里全是恐懼。
我看著督軍皺眉,用槍口抵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說!”
男人明明害怕的要命整個人都抖成了篩糠,可卻依舊一個字都沒說。
就在我都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沈妄忽然動手了。
他別折騰男人的頭發,猛地往后一扯,迫使對方仰起頭來。
我這才看清,男人的嘴角血肉模糊,微微張闔的唇瓣縫隙中,我能看到他的舌尖明顯缺了一塊。
“這蠢豬想咬舌自盡,結果沒死成,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妄的聲音冷得像冰,另一只手拿出幾張皺巴巴的紙,狠狠拍在男人臉上。
“證據確鑿,你還想裝?”
男人看著那些紙,喉嚨里發出絕望的嗬嗬聲,頭搖得像撥浪鼓,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還敢狡辯?”
沈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男人的頭皮被扯得生疼,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他帶的人都被我們解決了,就剩他一個想自盡,可惜沒那本事。你告訴我,如果不是你殺了人,何必做這副樣子?”
督軍聽著沈妄的話語,看著面前臉上寫滿了恐懼的“兇手”,手指扣在扳機上,沒再動作。
他盯著男人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不說是吧?也好。”
話音落下,他猛地扣動扳機。
“砰!”
“啊!”
槍聲伴隨著我的尖叫聲在房間里炸開,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我死死閉著眼,只聽見重物倒地的悶響,還有溫熱的液體濺在地板上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敢慢慢睜開眼,只是腦海中的記憶畫面依舊停留在血霧飛濺而起的那一刻。
我兩只耳朵里面嗡鳴不斷,反胃的感覺也猛然翻涌上來。
我看到男人已經倒在血泊里,只是眉心多了個血洞,眼睛還圓睜著,像是死不瞑目一樣。
督軍面無表情地收槍,用手帕擦了擦槍口的硝煙,對衛兵揮了揮手。
“拖出去,喂狗。”
衛兵很快拖走了尸體,地上的血跡蜿蜒著,像條丑陋的蛇。
沈妄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張手帕,面無表情的擦拭著自己手指尖沾著的血滴。
“督軍,其他幾名參與埋伏沈少爺的人,已經全部處決了。下一步做什么?
督軍沒說話,只是轉身看向窗外,背影在光線下顯得格外佝僂。
也是趁著這個工夫,我終于有時間和沈妄對視。
他就站在那里,單手插兜,面對我的視線沒有絲毫的意外,反而眉峰微挑,似乎是在問我有什么問題一樣。
我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沈妄,動了動唇瓣想要說些什么。
我想問他,這個男人是他自己的人嗎?既然是,為什么非要送他上絕路。
可是一來督軍留在這里,我不方便開口。
二來,我也怕自己會從他的口中得到那個喪心病狂的肯定答案。
如果他對自己人都這樣狠心,那我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一下和沈妄的合作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