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秦嵐沖上來想搶我的手機,被我躲開。
“你爸已經進去了!你還想怎么樣!要把我們一家都逼死嗎?”
“一家人?”
我看著她:“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過一家人?”
“在你為了沈月升的『抑郁癥』,騙我說她夭折的時候?”
“在我爸為了她的奢侈生活,挪用公款的時候?”
“還是在你把我趕出家門,讓我自生自滅的時候?”
我每說一句,秦嵐的臉色就白一分。
沈月升躲在她身后,哭得梨花帶雨。
“姐,你別這樣求求你了”
“別叫我姐,我擔不起。”
我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只覺得惡心。
“你享受著我爸用犯罪換來的生活時,怎么沒想過求求他收手?”
“你心安理得地花著那些錢,把我當成一個影子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沈月升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只能不停地哭。
警察來得很快。
當穿著制服的警察出現在門口時,沈月升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躲到秦嵐身后,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我不去我不要跟你們走”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慘白,突然干嘔起來。
“媽我頭好暈我喘不上氣”
秦嵐抱著她,對警察尖叫:“你們沒看到嗎!她有病!她不能受刺激!”
警察見慣了這種場面,只是公事公辦地請她配合調查。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將u盤交了上去。
里面的視頻和轉賬記錄,是鐵一樣的證據。
沈月升最終還是被帶走了,是被兩個女警半架著出去的。
她路過我身邊時,用盡全身力氣,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是公主跌落泥潭的怨恨,全然不見愧疚。
我跟著去了警局,做完筆錄出來,天已經黑了。
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
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壓在心頭二十年的石頭,終于挪開了。
幾天后,我接到了我爸公司老板的電話。
他說警察已經查清了資金的去向,大部分都以房產和奢侈品的形式,沉淀在了沈月升名下。
公司已經提起了訴訟,要求追回所有非法所得。
老板在電話里嘆氣:“星落啊,委屈你了。”
我沒說什么。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
又過了一周,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沈星落,你滿意了?把我的一切都毀了,你滿意了?”
是沈月升。
我沒有回復,直接拉黑了。
毀了她一切的,不是我。
是他們一家人的貪婪和自私。
我開始找工作,投簡歷,面試。
生活要繼續,我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
一個月后,我入職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行政。
工作很忙,但很充實。
我租了個小小的單間,每天下班,給自己做一頓簡單的晚飯。
日子平淡,卻很安穩。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直到那天,我在公司樓下,看到了秦嵐。
她瘦了很多,也老了很多,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舊衣服,頭發花白,在風中瑟瑟發抖。
她看到我,立刻沖了過來,抓住我的胳膊。
“星落!你救救月升!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