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莊雨眠笑著接納了她的提議,“這邊有兩個空座位——這會兒還有點兒功夫,坐著歇會兒吧?”
柳在溪順勢坐下,屁股還沒剛挨著板凳人就又想睡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最近這段日子能困成這樣。
她用力掐了一下掌心,白嫩的皮膚頓時流下了就幾個半圓形的痕跡,莊雨眠一直都盯著柳在溪的一舉一動,所以她這么干也被莊雨眠盡收眼底。
莊雨眠的手輕輕搭著她被掐的那處,指腹有意無意的磨著那兒:“這是生怕自己困了啊?實在不行就睡唄,到時候車來了我再叫你就好。”
柳在溪直晃腦袋:“不行,我今兒是真的不能再睡了不然一整天都會沒力氣的,而且,一直讓你這樣喊我好像不太好。”
莊雨眠樂了:“咱倆誰跟誰啊,你怎么老是和我不好意思,快睡吧昂,實在不行,我去便利店給你買杯咖啡?”
“你陪我聊會兒天吧。”柳在溪嘟囔著,“雖然我不知道有什么能聊的就是了。”
“那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的故事?”莊雨眠笑著問,她其實很討厭那段過往,甚至于不愿意想起來,但可能是因為剛才和司機之間的那番談話,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隱晦的告訴柳在溪。
柳在溪又把頭靠在莊雨眠肩上:“好啊,你還沒跟我說過呢。”
“其實要真說起來好像也沒什么特別值得大書特書的內容——每天來來回回的就是做那些重復的事情,然后活了十八年。”
“我要聽的肯定不是這些啊,我要聽你每天在里面都做些什么,幾點起床,吃的什么飯,在我之前都認識些什么好朋友,你要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講給我聽。”
莊雨眠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眼皮微微瞌上,似乎是陷入了一場綿長的回憶里:“小孩子們都是同一八點起床的,但是開始進行自己的中學課程了之后就要早上六點爬起來了,我們配得都有專門的老師,和你們不在一起上學的,一日三餐都是院長親自過目完菜單才會到我們碗里的,其實也不太好吃,反正我不喜歡,當時我性子悶,倒是真的沒什么關系好的朋友要硬說的話,一兩個和我年齡沒差幾歲的小姑娘倒是會偶爾聊聊天。”
“那她現在在哪兒?怎么之前也沒見你跟我提過她?”柳在溪湊過去問,吃瓜的時候倒是一點兒也不嚷嚷著困了。
“不知道,我從孤兒院走了之后我和孤兒院里的任何人都沒有聯系了,他們在我心里的印象只剩下了一個個略顯陌生的名字,而且我現在過得很好,為什么還要去想這些?”
柳在溪剛準備反駁她兩句,結果車站廣播把她的話給硬生生堵了回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興許是剛才莊雨眠說話慢慢悠悠的緣故,這十幾分鐘還沒留心就過去了。
莊雨眠也索性閉口不談那些往事:“東西都收拾好——這個點兒沒什么人,還好不用再排隊進站。”
柳在溪揉揉眼睛:“只能說時棲給咱們定這么早的票也不是沒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