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個?”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報紙。
“不止。”張老師的聲音低沉。
“我們在冷凍庫發現了更多標本,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那時候他剛當上董事長?!?/p>
他翻開另一份報紙,內頁是整版受害者名單。
我一眼就看到了陳浩、林小曼、張銳還有十幾個陌生的名字,后面標注著“心臟移植受體:某地產商”,“肝臟受體:某官員妻子”
“這些”
“買家名單。”張老師冷笑,“王德留著當護身符,現在全成了證據?!?/p>
病房門突然被敲響,一個年輕警察探頭進來:“張隊,電視臺的人又來了,說想采訪幸存者”
“讓他們滾!”張老師突然提高音量,嚇得小警察縮了縮脖子。
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就說受害者需要靜養。”
門關上后,他揉了揉太陽穴:“抱歉,這幾天壓力太大?!?/p>
我盯著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臺上,又撲棱棱飛走。
“趙海呢?”
“全部落網?!睆埨蠋煆墓陌锬贸銎桨?,點開一段視頻,“今早的庭審直播?!?/p>
屏幕上,王德站在被告席,西裝筆挺,居然還打著領帶。
他的律師正在慷慨陳詞:
“我的當事人長期資助貧困學生,這些器官捐獻都是自愿的!有簽字為證!”
鏡頭掃過旁聽席,我看到十幾個痛哭的家長,有人舉著遺照,上面是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
“放屁!”
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突然沖上去,被法警攔住,“簽完字,我兒子就在學習中過勞死了!然后你們摘走了他的器官!”
場面一度混亂。
法官敲了半天法槌,才繼續播放證據——警方在地下室找到的監控錄像。
畫面里,王德親自給一個昏迷的學生注射藥物,然后對醫生說:“肝臟給劉局長,心臟匹配好了嗎?”
法庭一片嘩然。
視頻戛然而止,張老師收起平板:“足夠判死刑了?!?/p>
“徐小雨在幾號病房呢?”
“7樓707,她挺穩定的”
7樓走廊靜悄悄的,707病房門口站著兩個便衣警察。
看到徐小雨靠在床頭,左眼蒙著紗布,右手打著石膏。
她突然轉頭,視線和我撞個正著。
“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