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鄙衅近c頭,略略一沉思,“教書這么多年,還是這個稱呼聽起來舒服??!”
而且本身這個身份就有一種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信服的奇特效應(yīng)。
李濤也聽的好奇,于是多問了一句,“您是教授?。侩y怪看起來一身書卷氣!”
“嗨,你是說我這發(fā)量吧?”尚平一點沒有偶像包袱的自嘲一笑,“年紀一大把了,書卷氣早沒了,只留下了圓圓的肚子和禿禿的頭皮!”
他語言幽默詼諧,逗的向晚和李濤都笑了,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不少。
沒一會兒賀廷之就到了。
向晚這個時候狀態(tài)已經(jīng)和平常無意,聽說后廚那邊來問烤全羊要什么味道的,還躍躍欲試的要去看看。
賀廷之也沒攔著,就讓李濤陪著她去了。
正好他是也有話要和尚平單獨談?wù)劇?/p>
眼看著向晚興致勃勃的走了出去,賀廷之才回眸去看坐在對面的尚平。
“情況怎么樣?”他嗓音凝重,一雙鷹眸諱莫如深。
尚平先是看了賀廷之一眼,卻沒有很快開口,而是去拿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才喟嘆一聲,說道,“情況有些復雜。”
“……”賀廷之眸光微沉。
他從不懷疑尚平的專業(yè)水平,不然也不可能放心的讓向晚單獨與之談話。
連尚平都這樣說,想來向晚的情況真的是挺嚴重的了。
已經(jīng)有了個心理準備,賀廷之才道,“但說無妨?!?/p>
尚平于是不再遲疑,轉(zhuǎn)而將他方才觀察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按照賀太太這個情況來看,那天晚上被bangjia之后的遭遇對她來說創(chuàng)傷很大,但她本身又是內(nèi)心很強大的人,所以當她得救之后,就強迫自己用強大的意志力來壓迫這種害怕和恐懼后遺癥。
我初步估計,她這樣應(yīng)該是不想身邊的人為她擔心,朋友,親人,愛人之類。但這么大的傷害只憑壓抑是沒有辦法消化的,所以在夜晚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了對大腦的控制力,那些曾經(jīng)她最害怕的畫面才會肆無忌憚的跑出來。
如果這只是單純的夢魘還好,但我剛才觀察了下,并不僅僅只是夢魘,只要外界稍微給她一點刺激,不管是環(huán)境還是對話還是人物,只要稍微觸動一點她敏感的神經(jīng)線,她內(nèi)心的恐慌一下子就被放大了。
就好比剛才,你們都還沒有來的時候,我故意提了一句這里地處偏僻,外人不容易找得到,李濤又可能迷路了過不來,她一下子就慌了,著急要走。
可是當她走到門口看到李濤好端端的在那兒,送茶水的服務(wù)員也來了,她腦子里的警報瞬間就解除了。
等她再回來跟我聊天的時候,基本上就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說道這里,尚平又停頓了一下,等他再一次朝著賀廷之看去的時候,眼神一下子就復雜了許多。
“要是能藏一輩子也好,怕就怕再發(fā)生類似的情況,她的內(nèi)心可能會在一瞬間就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