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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第2頁)

而文人這邊,則像是被集體施了定身法。

張文遠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

他的那首“不教胡馬度陰山”,與這首詩相比,簡直就是三歲小兒的涂鴉之作。

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蘇輕雪的目光,又轉向了那位寫情詩的錢公子。

“你寫風月,我便也寫風月。”

錢公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幾乎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只聽蘇輕雪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不似方才的金戈鐵馬,而是換上了一種婉轉清幽的曲調。

她吟的,是一闋詞。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詞一出,場中所有人都感覺心頭一緊,一股莫名的愁緒涌上心頭。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一闋詞罷。

演武場上,愁云慘淡。

仿佛那晚風都帶上了凄意,那燈火都顯得寂寥。

不少多愁善感的文人,竟已是淚流滿面。

他們看向蘇輕雪的目光,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憤怒與嫉妒,而是仰望。

“姑娘”

大儒張敬之,張文遠的爺爺,此刻再也坐不住了。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推開人群,走到蘇輕雪面前,深深一揖。

“老朽,為我那不成器的孫兒,向姑娘賠罪!”

“姑娘此等才華,老朽生平未見!敢問姑娘,師從何人?究竟是何身份?”

這個問題,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是啊!

如此驚才絕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一個藉藉無名的侍女?

全場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她。

蘇輕雪的視線,越過眾人,落在了那個自始至終都在看戲的男人身上。

葉玄。

這個家伙,從頭到尾,就那么悠閑地喝著茶,看著自己在這里舌戰群儒,唇槍舌劍。

真是清閑得很啊。

一個念頭,如同雨后春筍般,在她心底冒了出來,帶著幾分狡黠,幾分促狹。

她忽然覺得,今晚這出戲,還可以更好玩一點。

蘇輕雪收回目光,面對著眾人期待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黯然與苦澀。

她微微垂下眼簾,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委屈。

“我沒有什么身份。”

“我只是葉公子身邊,一個端茶倒水的侍女罷了。”

轟!

人群炸開了鍋。

如果說剛才他們是震驚,現在就是癲狂!

如此才情的女子,竟然真的只是一個侍女?

那她的主人那個看起來病懨懨,只會喝茶的葉潛淵,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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