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月也算見過不少人了,就沒見過張婆子這樣狠心的女人來。
在面對即將被推入火坑的女兒,她不但不擔憂,反而還能啃著女兒的骨血,為自己撈一波的好處。
想到這里,她對張大伯道,“大伯,這禮我們要送也是自己送,就不勞煩奶奶了,麻煩你回去給奶奶說一句。”
張大伯又咳嗽了幾聲,這才應答了一句,“好,我回去說去。”
張小月看見他臉色實在不好,不由關切的道,“大伯,你去醫院看看吧,你這臉色看著可不大好看啊。”
張大伯搖頭,道,“我沒事,咱們鄉下人家,哪里講究那些。”
說著話,揮了揮手,到底走了。
張小月看著他的身影,不免有些難過。
張大伯是個厚道人,對張小月他們這些侄子侄女,還是不錯的,像上次張小月帶張忠國進城看病,就是張大伯默默去推的車。
不過,也因為他的忠厚老實,導致他一輩子都沒有結婚,被張婆子等人奴役了一輩子,等老了以后,因無法干活賺錢了,也就被二房的人趕走了。
張小月看著他的背影,他看起來分外的消瘦,一身的衣服褲子洗得發白,上面補滿了補丁,在大冷的冬天,就傳了一件單薄的藍色帆布衣服,這衣服上面也有不少的補丁,補丁的針腳粗糙,一看就是張大伯自己補的衣服。
張大伯年輕的時候賺錢養活了張婆子和張家幾個兄弟,不過等他年齡大了,卻越來越惹了張婆子等人的嫌棄。
在張家老宅子,就沒人看的上他。
無人關心他。
他是否生病,是否吃飽穿暖,身體是否健康,從來都沒有人在乎。
張小月道,“我看大伯看著病得有些重,他的衣服也太單薄了,給他先做一身棉襖吧。”
剛好張小月讓季明磊收集的鴨絨和鵝絨也收到了不少,張愛國等人也幫著收集了不少,當天下午,張小月就帶著張家姐妹一起,在屋子里忙活做棉襖了。
棉布是現成的棉布,張小紅在女紅上面,很有天賦,張小月畫了圖以后,由張小紅來進行裁剪。
屋子外面,飄著鵝毛大雪,屋子里,大伙一起圍繞著炒貨堆銬著火,一時,張家兄弟姐妹倒是很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而張家人正在忙活的時候,屋子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張愛國出去開門,就看見屋子外面,一個瘦骨嶙峋的姑娘,正怯生生的看著他。
“你……你是愛國吧?我是你……小姑姑……張瑤。”
“啊,小姑姑,快進屋。”
這姑娘頭發凌亂,身子凍得瑟瑟發抖,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看就被人揍過。
張瑤有些拘謹的了進了屋子,跟著張愛國走了進去。
張小月等人聽見聲音,都轉頭張望。
張愛國道,“這是小姑姑張瑤。”
張瑤道,“你……們在……在烤火呢?”
她身子凍得瑟瑟發抖,朝著火盆子湊過去,隔得近了,張小月能聽見她因為挨凍,而牙齒打架的聲音。
“小姑姑凍壞了吧?喝點熱湯吧。”
剛好,在火堆的吊鍋里,正煮著紅糖水,張愛國舀起一碗遞給小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