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手顫抖了一下，看著一旁的紅糖水，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她的肚子，也跟著咕嚕的叫了起來。
張小月看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又在一旁拿了幾個湯圓和幾個雞蛋放在鍋里。
等小姑姑接著紅糖水喝完，鍋里的湯圓和雞蛋也煮好了，張小月拿起勺子撈給小姑姑。
小姑姑連連擺手，道，“不，不，哪里用的著啊，我用不著吃這么好的，這些東西留著你們幾個孩子吃吧。”
“小姑姑，你快吃吧。”
說著話，握住小姑姑的手，不容她拒絕。
而小姑姑的手在被握住的剎那，臉上的忽然變得扭曲，整個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張小月掀開她的衣袖，就看見她的手腕上，密密麻麻，都是被棍子打出來的痕跡。
那些痕跡，有的已經結疤了，有的還是新鮮的，一看就是被新打的。
“姑姑，這是誰打的？”
小姑姑抿了抿嘴唇，搖頭，道，“沒……事，我……不疼！”
那些傷勢觸目驚心，怎么會不疼呢？
一時，張家兄妹都有些沉默。
而這個時候，小姑姑忽然抬頭看向張小月，道，“小月，你……你能借我一身衣裳，借我……幾塊錢嗎？”
張小月抬頭，看著小姑姑有些緊張，有些哀求的帶著希望的眼神，她心里，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可以呀，小姑姑你跟我來，剛好我這次回來，帶了一身的厚棉襖，你來穿穿看看。”
小姑姑聽了這話，跟著張小月來到了張小月的房間。
張小月把帶回來的棉襖遞給小姑姑，小姑姑小心翼翼的脫下身上的衣服，把新棉襖穿上了。
然后，張小月又拿出十塊錢，遞給小姑姑。
小姑姑看見十塊錢，眼睛都瞪大了，“這……這太多了。”
“小姑姑，我是借給你的，你先拿著吧，我還等你還我呢。”
“小月，我肯定會還你的。”
小姑姑咬了咬嘴唇，把錢收下了。
等收下以后，她沒有在張家多停留，直接道，“小月，那我先走了啊，我會還你錢，還你衣服的。”
“小姑姑，不著急的，你先穿著。”
張小月張了張嘴唇，想要說什么，到底沒有說出口。
而小姑姑，已經急匆匆跑出了張愛國的家門院子。
張小月等人下意識看過去，發現在村口，有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朝著小姑姑招手，那中年女人，張小月也認識，是村子里的出名的媒婆，專門為人說媒的。
小姑姑出去以后，拿了五塊錢給媒婆。
媒婆看了看她的衣服，點了點頭，兩個人朝著外間走出去。
張小月有些急了，忙追過去，道，“張媒婆，你要帶小姑姑去哪里？”
小姑姑看見張小月追過來，臉色都慘白了。
“小月啊，你來干啥？天冷，你快回去了。”
“小姑姑，你……這是要干啥去？”
這話說的小姑姑眼淚立即掉落了下來。
“小月……”，她說不出話來，只是掉落眼淚，“你……你快回去吧，快回去！你……就當沒有看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