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顧延死死地將許悠護在身后,也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林晚,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你一定要把場面搞得這么難看?”
2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悵然無味,臉頰火辣辣地疼,轉身走出了餐廳。
我沒有在餐廳外停留一秒。
冷風吹在臉上,讓我混亂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我直接打車回了家。
這個我與陸展言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此刻卻顯得無比陌生。
我脫掉高跟鞋,赤腳走在地板上,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我沒有開燈,只是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直到午夜,門鎖才傳來轉動的聲音。
顧延回來了,身上帶著許悠的香水味,襯衫領口還有淡淡的唇印,手上居然還拿著那個硅膠玩具,他看到我,眉頭緊鎖。
“悠悠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被這么羞辱,哭得很傷心,我安撫了她一下,所以回來晚了。”
“我跟你說過,她就是愛開玩笑,我們圈子里都這樣,很正常。”
“晚晚,從我們結婚開始,你為什么總是要針對悠悠?她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你至于嗎?”
我臉上的淚痕早已風干,聽到“至于嗎”那三個字,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我告訴你顧延,至于!”
“你父親重病做手術,需要一大筆錢,是我瞞著家里把我爸留給我的房子賣了!而她居然說叔叔都快死了,不如把錢借給她創業。”
“后來我幫你托關系進了現在的公司,陪著笑臉求人。你拿到第一個項目獎金,忘了我是怎么低聲下氣,只記得給許悠換了她最新款的手機。”
“甚至我們第一個孩子沒保住的那天,你他媽跟我說你走不開,因為你在陪許悠慶祝她考過了駕照。”
我積攢了三年的委屈在此刻全部爆發,最后指著顧延的鼻子。
“你現在問我至于嗎?怎么不至于!顧延,這個婚,我們離了!”
夜風里,我看到顧延的臉上閃過一絲動搖,他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解釋什么,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的門就再次被推開。
許悠穿著他的浴袍,頭發濕漉漉地走進來,理直氣壯地從背后抱住他。“哥,我一個人害怕,你跟她吵完了嗎?”
她看到我,甚至還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挑釁地在我面前親了顧延的側臉。
顧延沒有推開她,只是疲憊地對我說:“悠悠今晚住這兒,你讓她受了那么大委屈,總得讓我安撫好她。你先去客房睡。”
我所有的情緒都落了空,心好像被挖掉了一塊。
哭著哭著,我就笑了。
我擦掉眼淚,轉身撥通了一個電話。
“張律師,之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可以發了。”
3
我開始發燒,渾身發冷,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一陣巨大的電鉆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