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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郁宴禮的手指收緊，指腹幾乎陷入冉念夏的皮膚，卻又在她淡漠的眼神中漸漸卸了力道。
他啞聲問：“你早就打算走了對不對？”
冉念夏卻笑了，“其實(shí)我只提前準(zhǔn)備了一周。”
郁宴禮仔細(xì)回想著她離開前一周內(nèi)發(fā)生的事，不是那晚的宴會，也不會是因?yàn)樗麕Я死杞禄丶摇?/p>
更早，還要更早
腦子里忽然閃過一道白光，郁宴禮瞬間瞪大了眼睛。
那天郁澤川跟他在辦公室里的對話！
“你”他聲音艱澀：“你都知道了？”
冉念夏問：“我知道什么？”
郁宴禮在她平靜如水的目光下，卻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五年前，那場bangjia”
“嗯。”她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我都知道了。”
“還有車禍、郁璋，我也都知道了。”
這一剎那，郁宴禮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
他有好多話想說，想解釋，告訴她他不是故意的；想道歉，告訴她他有多么痛苦多么悔恨。
可話到嘴邊，卻又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最終，他只擠出了四個字。
“你恨我嗎？”
“不恨。”冉念夏搖了搖頭：“你們不值得我浪費(fèi)任何情緒。”
這句話是那么的殘忍，郁宴禮的心臟像是被生生撕碎，他寧愿她罵他、打他，就算真的用刀挖出他的心臟，也比現(xiàn)在好受。
他死死地盯著冉念夏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到一絲波動，哪怕是一絲憤怒、一絲偽裝都好。
可她只是平靜地望著他，眼底毫無波瀾。
“對不起，”郁宴禮艱難地開口：“念夏，我錯了。”
冉念夏扯了扯嘴角，可看他的眼神，卻還是像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真沒有誠意，”她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嘲諷，“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過我不原諒。”
郁宴禮的胸口劇烈起伏，他忽然握住冉念夏的雙手，低下頭，紅著眼睛自下而上地看著她。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他一字一頓，聲音里竟有些卑微：“念夏，你想要什么補(bǔ)償？想要我怎么彌補(bǔ)你？”
“只要你開口，我一定都做到！”
“我要你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記重錘砸在他的心口。
“我要你，你們，包括郁璋，都不要再來打擾我。”
冉念夏歪了歪頭，漆黑的眸子直視著郁宴禮：“你以為道歉有用嗎？你的一句‘后悔’，是能換回我爸爸媽媽的生命，還是能還我健康的身體？”
“又或者，能讓時光倒退，抹去那場直播帶給我的一切屈辱？”她冷哼一聲：“那不是你的得意之作嗎？你舍得嗎？”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利刃切割著他的心臟，他只能不斷地重復(fù)著“對不起”。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郁宴禮聲音發(fā)狠，“郁澤川、黎江媛，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念夏，等我收拾好他們，我就把我自己交給你。”
“到時候，你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
“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郁宴禮轉(zhuǎn)身離開，背影決絕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