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走出去,腳底的傷走路還是有點點疼,但是能忍受。
出了門,她要去打車。
誰知一輛銀灰色賓利,早早就停在門口等她了。
見她出來,司機下車,殷勤地打開車門。
南婳認出了他。
是上次去林府接她的司機顧一。
上車,系好安全帶,顧一發動車子。
車子開得又快又穩。
四十分鐘后,南婳來到花間堂。
樓下還是一派鶯歌燕舞,歌舞升平的景象。
乘電梯來到909。
南婳敲門。
門開,屋里一片漆黑。
門在身后關上,南婳的手被一只修長柔軟又不失剛勁的大手握住。
他的手真舒服,柔軟,包容,帶著寵溺的味道,怕是撫過的黃土都會繁花遍野吧。
南婳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握得小小軟軟,像嬰兒的手。
“你今天真美。”先生由衷地夸贊。
“你能看清我的臉嗎?”南婳忍不住問。
“當然,你穿了一條寶石紅色長裙,美得像公主。”他手指輕輕穿過她的發絲,“長發披肩,黑得像緞子。”
南婳驚詫,“你真的能夜間視物?”
“差不多吧。”先生好像不太愿意回答這個問題,笑說:“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好。”
黑暗里,先生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他個高腿長,步伐很大,為了配合她,故意走得很慢。
兩人來到餐廳坐下。
眼睛看不見時,嗅覺會變得靈敏。
南婳嗅到了牛排、鵝肝的香氣,還有紅酒的芬芳。
她伸手去摸刀叉,想切牛排。
先生笑,“你不用動,我喂你吃。”
南婳也笑,笑如山花般爛漫,“長這么大,吃過西餐,中餐,燭光晚餐,也去旋轉餐廳吃過,還是第一次摸著黑吃飯,這叫黑光晚餐嘛。”
“黑光晚餐,這名字不錯。以后吃的次數多了,你就會慢慢習慣,來,張嘴。”
南婳張開嘴,嘴里被喂進來一塊切得大小適度的牛排。
七分熟的雪花牛排,肥瘦均勻,鮮嫩肥美,口感多汁。
南婳剛把牛排咀嚼完咽下,先生又喂過來一塊。
南婳笑說:“你也吃啊,別總喂我。”
“我喜歡看著你吃。”先生聲音寵溺,飽含深情。
一派脈脈的情味像拔開了一個瓶塞,噴然而出,涌上心間。
當南婳吃完第二塊牛排時,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先生笑說:“你接電話,我去趟洗手間。”
“好的,你去。”
先生站起來,抬腳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南婳從包里拿出手機。
來電顯示是:霍北堯。
南婳微微詫異,這男人大晚上的給自己打電話做什么?
按了接通,他聲音低沉說:“你現在在哪里?”
“你管得著嗎?你是我什么人?”南婳忍不住刺道。
一個和林胭胭摟摟抱抱的男人,有什么權利管自己?
“聽著,不管你現在在哪里,馬上離開那里,馬上!”霍北堯語氣命令式的,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