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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賤人——”
“你要害死我?!是我給媽媽求情,讓你有機會給我當槍手贖罪,你居然趁著我開車的時候想害死我!!”
“我要你陪葬——!!”
“咳咳咳咳!!無染哥,我!!”
程如曦拼命掙扎,臉色漲得通紅,喉嚨發(fā)出撕裂的呼救。
醫(yī)生護士涌上前,竟然一下拉不開謝無染。
他咆哮、失控,像一頭真正的野獸。
直到強行注射鎮(zhèn)定劑,謝無染總算冷靜下來。
可他眼神依舊猩紅,一直死死盯著程如曦。
謝夫人不肯相信地轉頭看向程如曦,
“曦曦,你說句話,你是不是沒想害無染你是不是根本沒動手?”
程如曦整個人僵在那里,臉色蒼白如紙,唇角不斷顫抖。
她沒有回答謝夫人,反而像是被某根神經猛地拉斷,瞳孔驟縮,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
“無染哥哥讓我替他考”
“可我也想要拿第一,我不能放棄”
“要我放棄自己的高考,不如讓我去死我受不了,我只是只是動了一下方向盤我沒想到他會這樣”
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
謝夫人臉色煞白,踉蹌后退一步:
一切都是謝無染咎由自取,而自己雇傭程如曦的行為,竟然幾乎害死兒子。
謝無染猛地坐起,青筋暴起,暴怒咆哮:
“抓住她!!”
他抬起手就要撲過去,可剛用力一撐,卻重重摔在地上——
“砰!”
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震住了。
謝無染低頭,這時才意識到:
兩條空蕩蕩的褲腿軟塌塌垂著,像在嘲笑他昔日的傲慢。
“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像瘋了一樣撕扯著身上的病號服。
“為什么?!為什么變成這樣!!”
“我不要當廢人!!”
醫(yī)生再次沖進病房,重重一針打進他頸側。
可就在所有人以為他會再次陷入混沌時,謝無染卻忽然不再掙扎。
他的目光緩緩轉向我。
那一瞬,我從他眼里看到了陌生的東西。
像是絕望的野獸,掙扎的敗犬,還有那一點點撕裂一切、想要抓住我不放的瘋狂執(zhí)念。
他唇角輕輕動了動,嗓音嘶啞:
“知予,我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