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輸血室里,“先生,您臉色不太好。”護士擔憂地說,“需要停止嗎?”
“繼續。”祁琛閉上眼睛,“抽滿400。”
他想起寧初語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多諷刺啊,他祁琛竟然有一天要靠給情敵獻血,才能換來前女友的一個正眼。
血袋漸漸鼓脹起來。祁琛的視線開始模糊,恍惚間看到寧初語站在門口。
他搖搖頭,幻覺消失了。
但下一秒,那個身影真的走了進來。
是寧初語,她扶著輸液架,臉色蒼白如紙。
“你怎么來了?”祁琛想站起來,卻因失血過多一陣眩暈。
寧初語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那袋血。
祁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突然明白了,她是來確認他真的獻血了,怕他半途而廢。
這個認知比抽血的針頭更疼。
祁琛自嘲地笑了:“放心,我說到做到。”
寧初語抿了抿嘴唇,轉身要走。
祁琛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初語,看在我獻血的份上,給我五分鐘,就五分鐘。”
他的聲音哽咽了,像個討糖吃的孩子般卑微。
寧初語停下腳步,輕輕點了點頭。
抽完血后,祁琛虛弱地靠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護士給了他一杯糖水,他卻只顧盯著坐在對面的寧初語。
“火災那天,”他艱難地開口,“我剛下飛機就看到新聞,我差點瘋了。”
寧初語的目光落在窗外,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初語,我知道我錯了。”祁琛的聲音發抖,“溫妍的事我都知道了,包括車禍,過山車,我”
“不重要了。”寧初語突然打斷他,“那些都不重要了。”
祁琛像被當頭打了一棒,呆在原地。
他準備了無數懺悔的話,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
不是憤怒,不是指責,而是一句輕飄飄的不重要。
“什么叫不重要?”他艱難地問。
寧初語轉回頭,眼神平靜,“就是字面意思。祁琛,我不恨你了,但也不愛你了。所以那些事,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這句話比任何刀子都鋒利,他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看著寧初語慢慢站起身。
“謝謝你獻血給周敘白,”她禮貌而疏離地說,“好好休息。”
祁琛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們第一次吵架。
當時寧初語哭著說:“祁琛,我寧愿你跟我大吵一架,也不要這樣冷暴力。”
現在他終于明白那種感覺了,冷漠比憤怒更傷人。
護士進來查看他的情況,驚訝地發現這個剛才還強勢要求多抽血的男士,此刻正捂著臉無聲地哭泣。
“先生?您還好嗎?”
祁琛搖搖頭,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