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疼痛是寧初語恢復(fù)意識后的第一個感受。
喉嚨像被火燒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刺痛。
她緩緩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里是醫(yī)院天花板。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刺耳的火災(zāi)警報,濃煙中摸索的逃生,還有那根突然砸下的房梁。
是周敘白沖進來用身體護住了她。
她記得他手臂被灼傷時悶哼的聲音,記得他在濃煙中堅持把她背到安全地帶,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初語?你醒了?”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右側(cè)傳來。
寧初語費力地轉(zhuǎn)頭,看到祁琛胡子拉碴的臉。
他眼睛通紅,像是很久沒睡了,手里還端著杯水。
寧初語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轉(zhuǎn)向病房門口。
她的喉嚨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用口型問:“周敘白”
祁琛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放下杯子,強作鎮(zhèn)定地說:“他在隔壁病房。”
寧初語立刻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全身的疼痛困住。
祁琛慌忙去扶她,卻被她躲開。
“別亂動!”護士推門而入,“你的肺部吸入大量濃煙,需要靜養(yǎng)。”
寧初語抓住護士的手腕,嘶啞地問:“周醫(yī)生怎么樣?”
護士瞥了眼站在一旁表情陰沉的祁琛,輕聲回答:“周醫(yī)生傷勢較重,背部大面積燒傷,需要輸血。”
“我,輸我的。”寧初語再次試圖起身,這次成功坐了起來,卻因眩暈不得不扶住床欄。
“你別開玩笑了!”祁琛終于忍不住了,“你自己剛脫離危險!”
寧初語看都沒看他,固執(zhí)地要去拔手上的輸液針。
祁琛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跨到床前,雙手按住寧初語的肩膀:“你能不能先看看你自己!看看我!”
他的聲音嘶啞,“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你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別的男人?”
寧初語終于抬頭看他,眼神平靜得讓祁琛心慌:“讓開。”
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捅進祁琛胸口。他踉蹌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寧初語。
她曾經(jīng)看他時眼里有光,現(xiàn)在卻只剩下冷漠。
“初語,”祁琛的聲音帶上哀求,“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寧初語已經(jīng)扶著墻壁走向門口,對他的問題置若罔聞。
祁琛看著她踉蹌的背影,突然沖上去攔在她面前。
“好!你要獻(xiàn)血是吧?我去!”他的眼眶通紅,“我替你去!你回去躺著!”
寧初語停下腳步,“謝謝。”她輕聲說。
這兩個字讓祁琛瞬間紅了眼眶。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扶寧初語回病床,卻在即將碰到她時收了回來。
“你回去休息。”他聲音發(fā)顫。